她只是，永久地失去了她。

第63章 奇迹吉娅落泪得伤心极了，仍旧是说：……

吉娅落泪得伤心极了，仍旧是说：“她什么都知道，”睁着一双猩红色悲恸难过的眼，小小扒着小丑的胳膊，她只会反反复复这一句话了。

在她身边的小丑嘴角裂开扯出的笑容变得愈加阴沉，他怎么会不明白，那是吉娅被埋葬的过往，是她所不能愈合的心上伤痕，这一个小甜心比之他还要苦痛，他们相同又不同。

同样诞生于疯癫与怪诞之中，可是小丑的诞生是不可避免的，他是哥谭的象征，是由其数百年的罪恶所孕育出，‘小丑’这一个标志在哥谭的历史上出现过许多次，每一个都是他，每一个也都不是他，那只是意识相通、他们同源而出，那么吉娅呢？

究竟为什么才会被孕育而出，那所迎接她的命运又是什么？

像是有想到什么，小丑眼眸沉沉，在自家小甜心哭得伤心时慢慢揽住她的肩，然而不太耐烦地给她擦脸上的水渍泪痕，眼圈都是红红的，眼底里都是惶惑和不安。

吉娅目前不是小甜心，只是个小哭笼包，等了好一会儿稍微收拾住心情，还是被小丑揽住肩膀，埋头在那颈窝，也不闹，就是伤心且委屈。

只是她也会问：“为什么呀？”

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母亲什么都知道，可为什么要那样决绝地放弃她呢？如果母亲真的那样爱她，那为什么不可以稍微期待一下，等一下她？

曾经白发金眸的小姑娘，她是一个不懂感情的小怪物，可到最后她还是能够长大，能感受到人世间的温暖和美好，她会甜得像朵花，在眼眸里盛入日光暖阳，一笑会有那样美好。

她有足够幸运，总会遇见很好的人，有包容引导她长大的‘监护人’，有年少心目中最喜爱的英雄，有能够一眼看到那最真实她的模样的大家长……他们都有那样好。

唯一的一道心上的伤口，是以爱之名伤害、抛弃她的母亲。

那是年幼的孩子不能懂得、不会理解的伤心难过和委屈，却在此后的日夜里不得愈合，血痂时常脱落，莫名就血肉模糊一片，如同钝痛一般，并不尖锐，但却永远无法消弭忽视。

小丑舔着嘴唇沉默一下，黄绿色诡谲的眼眸里沉沉一片，各处都显示出他也没有很开心，他知道这一个小甜心在说什么，他从知道她的存在起，在无数人的眼睛里就看到过她，很早的时候就起了兴趣，也给她起名‘大丽花’，看似恶意然而却并非争锋相对或者想要杀死她，他包容了这一个小甜心。

缘故原因有很多，有时也可以简单理解——这只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姑娘而已，稍微一哄之后，她就会很乖很听话。

但又如何不能是，他见到了这一个小甜心的过往，那是能一眼看穿的触目惊心和翻涌着永不停歇的绝望，她死去无数次，也同样没有很大的生存欲/望，却要逼着自己存活下去。她有那样难过和绝望委屈，一直等待在原地，希冀还有另外的人能来爱她，最好要牵住她，然后带她回家。

这是一个没有家也长不大的小朋友。

最后像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丑扯着嘴角怪异地笑起来，他看着是比Joker还要更深几分的怪异和恶意，脸上的油彩显得十分诡异惊悚，但那一双眼里温和包容，也显得兴味盎然，他只是略带夸张语气地陈诉一句：“……因为，你归属于奇迹。”

在她最初的那一个世界，文明断层，秩序不复，无数人挣扎在贫穷苦难之中，甚至于最终侵略者降临，而她是唯一的奇迹。

在那些灰暗晦涩当中，她怎么不是那最后的光辉和希望。

拯救世间，带来光明。

……

“甜心，你可以是任何人的女儿，也可以不属于他们，但你是那一个世间的光明。”

这种不算安慰的安慰竟然真能安抚好吉娅，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别扭的话语，但是叫吉娅来说，也还是被安慰，就委委屈屈收住了眼泪，默默鼓起脸。

大概是一个很复杂很绕的脑回路。

哪怕是小怪物，那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小姑娘，但在她长大以后，在侵略者降临时，她成为了‘奇迹’，即便这其中有系统的缘故，可她仍旧是付出许多，真实拯救了那一个世界。

吉娅是无有争议的英雄，这一切都是她的光辉，谁也不能抹去，即便她最终选择远离故土，跨越无数宇宙和世界，奔向了这里；即便在世界暗面，无数宇宙世界被侵占……可经过的那些世界从来待她以宽容，因为她身上标记着一个世界最为诚挚由衷、毫无保留的祝福。

在第一机器【塞德拉】被击倒时，明面上的世界一切照旧如常，天空依旧灰暗，然而在那沉默无声里，无数生灵存在高歌，为她祝愿，为她祈福。

‘奇迹’的存在长大了，她变得阳光可爱，一笑眉眼生花；

侵略者降临，数不尽的黑暗翻涌而来，镇压了一切欢喜和温暖柔软；

家乡被破坏，她躲在小屋里，看着门外的杀戮和废墟；

娇气的小姑娘掉泪哭得伤心，然而她固执坚强地握住了手中的刀刃；

怎么会没有恨意和怨怼，可是她终究能够为自己博得一切；

第一机器倒下，‘奇迹’被再次成就……

奇迹的意思就是：你所想象不到的不可能之事，它最终被降临、被实现。

吉娅，你会想要见到你年幼时的英雄吗？

那你一定要见到他呀。

并且没有人会不喜欢吉娅。

因为吉娅有那样好啦。

而同一时间，在哥谭，黑暗骑士步入【塞德拉】。

他想要探寻那真相，想要知悉这一切的真实存在。

第64章 尾声一【塞德拉】的存在是什么样的？……

【塞德拉】的存在是什么样的？

无数黑暗意志集结成为了那一座恢弘之城，【塞德拉】中有万千存在，皆为守护吉娅而生。

每一个存在的诞生皆是应她请求，从那无数过去未来和现在里超脱，选择步入庞大而混乱的黑暗意志中，他们纠缠成为一体，为达成她的所愿倾尽一切努力。

吉娅的愿望是——

救我。

布鲁斯迈进恢弘之城，他有见到眼前颠倒众生万象，一切光怪陆离、扭曲怪诞，然而在真切步入之后，只能见到一片了无生机的死寂。

什么也没有。

他眼前只能见到一个矮矮的小姑娘，她还太小了，就蹲在废墟之后，背对着他像是在蹲守着什么人，可是那摇头晃脑，她一点不觉得有任何其余的坏情绪，自己和自己玩，拍掌、翻花绳和哼曲儿，真是好不开心热闹。

半长的白发扎了小辫子，然后用黑绳缠了蝴蝶结，小小的雏菊花装饰在上边，她可可爱爱到不行，布鲁斯像是能够知道她是谁，已经走去了她身边，可是小姑娘半点不能知觉到这，她蹲在地上，圆圆眼眸里盛入细碎阳光，还在期待欢欣着等人来。

实际上没有任何人会来。

恢弘之城中不会有时间的存在，全部一切了无生机，只有一片灰暗的天空，只有延绵不见尽头的废墟，也只有那一个小姑娘待在这里，再没有其余存在了。

那么她究竟在这里待了多久，又在期待希冀着什么？

偌大的废墟之地已经被布鲁斯小范围内探查过了，这里没有时间，天空始终暗沉沉的，只有偶尔会刮起冷风，由于得不到其余线索，那么就只能跟随着小姑娘，以她为圆心来搜寻四周，但始终没有任何有用信息。

除去废墟还是倾颓一片，布鲁斯也只沉默着，而那个小姑娘还能开心阳光地笑，一弯眼就是点点的金芒璀璨，还露出整齐的小白牙来，她像是蹲守了很久，然后终于有点不耐烦了，就哼哇呜和不知道什么样的存在撒娇娇，气呼呼又沮丧的踢了踢面前的废墟石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