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娅很欢欢快快哼曲儿，停下后软软糯糯开口，“你看着我。”

这两句似乎并没有什么分别，也什么都没有说，可这就是真实，这就是真相。

——她把什么都说了。

这样太过隐蔽晦涩的表达，然而布鲁斯心知肚明的。

布鲁斯感到他的心像是被猛然抛起又落地，他的身体在这里，精神却亢奋到像是有什么在脑袋里炸开，无数嘈杂的、破碎的、纷乱的……毫无秩序的一切瞬息涌来又消逝。

是在冷酷严寒的北极，也或许是在十万英尺的地下、在恢弘而静谧的宇宙之中，一点点绚烂美丽浮现，而最终形成铺天盖地之势袭卷上他的躯体和神经，带来巨大的几乎不可抑止的战栗感。

他美丽灿烂的蓝色眼眸里映入吉娅的身影，慢慢阖上又睁开了。

然而布鲁斯太会破坏气氛啦，他不动声色敛下所有波动起伏的心绪，压制住肢端的震颤，让剧烈的心跳慢慢平和，将紧张的神经舒缓。他想到从前不大在意的细微至极的一点，于是冷静地指出来：“你的能量体有缺陷。”这一个转移话题的技术很差，但吉娅怎么会拆穿。

吉娅哼哧哼哧笑，“当然，我是会死的。”一旦模拟出的式神身躯死去，也就意味着她将死去，“我只能规避死亡，却不能逃脱死亡。”

“我帮你完善数据。”这是布鲁斯说的。

但是吉娅会接受吗？！“你这是在怀疑我的专业素养！”这是哪门子的素养？专业求生吗？

吉娅叉叉腰一脸傲气得不行，“好！回头我就把数据给你！”

这就不是给构成模拟身躯的建模数据了，而是核心数据。

但是叭，吉娅什么人啊，说给就给，半点不虚，爪子一挥就给安排上了，然后整个兔心安理得顺理成章理直气壮就窝去了布鲁斯怀里，还牛气哄哄喊人这样那样。

这日子哦，真是好舒坦。

也就在哥谭宝贝儿布鲁斯的怀抱里能勉勉强强过下去了。

【你看着我】

当你撇去一切心理因素、外界影响，以最清明目光看着我。

【你看着我】

你所看到的这就是最真实的我，我怎么会对你有所隐瞒呢？

是的，布鲁斯看到了，真真正正用‘心’看到了。

吉娅的存在，她仅仅是作为一缕阳光照射进来，哥谭的晦暗与灰霾遮蔽不了她，她是最灼烫热烈骄阳。

在他心上亦是如此。

静寂之地会开出蔷薇。

第14章 系统看着自己家吉娅宿主……

系统看着自己家吉娅宿主一顿骚操作，云里雾里不知道到底都干了什么，然后绑定队友就有了，别说这人还是个阔佬（虽然目前由吉娅养着），他还脸好（虽然可能离年老色衰已经不远了），但是叭，这个人是蝙蝠侠啊！

这就很叫人敬佩了。

哥谭萌主兔吉娅：嗨呀一般般啦，常规操作/摆摆手。

在这一夜里，系统就分出一部分精力来，【吉娅宿主，我并不建议您对蝙蝠侠交付所有信任】

系统一直都在为吉娅考虑，最早到达哥谭的时候，为了吉娅的养老愿望，也的确是约束过她的行为，然而实质上对于目前吉娅这样的选择，系统并不是很赞同。

系统仍能记得她离开韦恩家的那一天，她的交替了两幅模拟身躯都濒临崩溃，疼得几乎就要掉眼泪了，却偏生固执着就不想向布鲁斯低头，说走也就走，之后她在空间里被哄了好久才开怀起来，而这就足够系统自责的了。

吉娅受了伤，系统几乎就要推翻所有计划，只想要更好地庇护于她，蝙蝠侠已经失去了系统的信任。

可是吉娅：？这不是她自己选的养老地儿嘛，也是她自己去招惹黑漆漆大蝙蝠的。

吉娅这时候窝在自己的床铺上，身上是一套粉嫩可爱的兔子连体睡衣，她歪在枕头上，两只小脚脚朝天伸去，一摇一摆闲着没事儿，她现在又不打游戏，毕竟山兔的手爪爪太小，手机都拿不住更别说平板了，反正一早就放弃了这个娱乐项目。

越狱兔才出完第二季，很容易就看完了，她目前就是很没事做。

对于系统的提议，吉娅想了想，【我知道的】。她知道蝙蝠侠是什么样，她知道系统的顾忌和忧虑，但是她还是很喜欢蝙蝠侠啊，这怎么办。

【我真的很喜欢他】

吉娅伸出小短爪在半空中很努力画了一个大圈，【有这么喜欢的呀】，那一双金色璀璨的眼眸里盈满光辉，是满满憧憬和笑意。

系统忽然发觉，吉娅很久没有这样单纯的开心过了。

【可是吉娅宿主，您不必要……】系统的话说到一半就停止了，顿了好一会儿后在吉娅的脑海中刷过一大段代码，可见系统的逻辑在这时候就很乱。

【吉娅宿主】最后系统只是唤了一声她。

吉娅瘫成一个兔饼，翻身扑在软乎乎的枕头上，她把脸蛋儿埋进去，趴在了上边眨眨眼，她的床边放着很多她的玩偶和公仔，都是毛绒的超级可爱，伸一根指头去戳一戳，继续摆腿腿，【我太孤单啦，我觉得现在这样超好】。

她又认认真真在想什么，她不想对系统有任何的敷衍，也知道系统全心全意都是她，超级担心她这样那样，最后就哼唔唔撒娇嘛，【我也知道的啦，你一定会保护好我的】

系统：【……】个兔崽子无惧无畏，不过就是仗着我宠你罢了。

可是系统能有什么办法，左不过是再多照顾着吉娅一点，从前到现在都是这样，以后也不会改变。

【吉娅宿主，我会为您单独开放一项权限，请记得查阅相关信息，务必了解清楚】系统在进行过相当的数据分析之后，决定为吉娅开放一项以前从未有动用过的权限，如今为了保护好吉娅，这是必要的。

从前的吉娅不是在自己诞生的世界就是在任务世界里，因着各种限制和世界特质，吉娅都不会用到这一项权限，也不会有开放的可能，但就现在而言……已经很有必要了，实际系统思考这一个问题并非这一时想起，而是一早就在考虑之中。

目前吉娅的权限是有【地图】（半开放）【商城】（半开放），她还是真很好奇系统开放了什么。

然后看了一眼的吉娅：QAQ艰难躺倒.jpg

无辜可怜小兔几装死在枕头上，一翻身卷过被子就假装自己睡捉了。

系统：……

但是最后吉娅还是要艰难爬起来嘛，肉嘟嘟的指头戳戳自己脸蛋儿，【你看看你，你掉了吉娅，是哪个吉娅呀？】

这撇得一批的转移话题技术，比布鲁斯还糟糕得多，但吉娅就是有自己的坚持，她认为一个话题必须要有一个完结，不然就很不对，没话说都要找话说。

系统：？我当年都教了你什么，这稀奇古怪的我从来没讲过。

然而系统就十分配合地，不去管先前的事儿，仍旧如过往一般时候，略带疑惑地回答：【我怎么会弄丢吉娅，在我面前的，不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吉娅吗】

系统有逻辑检索，话里从没有过欺骗，吉娅就是最好的吉娅。

吉娅也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躲藏在废墟里，一身茫然和无措的小姑娘。

她早已构成自己的思维、有了自己的想法，她在真真正正尝试做一个人，这是系统所最想看到的。

兔吉娅弯眼笑起来，酒窝里盛了鲜花阳光和蜜糖，她敲小声又像是不好意思了，【嗨呀，你怎么这么幸运呀，你有全世界最好的吉娅】

她撒娇起来有那么乖软可爱，比任何时候都要甜蜜动人，【不过我也不羡慕你嘛】

吉娅又在面前画一个大圈圈，【因为我也有全世界最好最厉害的监护人呀！】

自从阿尔弗雷德这么称呼过系统以后，吉娅都是这么叫的嘻嘻嘻，她就觉得这样称呼完全没问题，超级贴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