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黄昏+番外(42)
“抱歉,我完全——我忘记了,我被试婚纱这件事搞得焦头烂额。”
“算了,看在你快要结婚的份上——不过你才刚刚毕业,就打算结婚了吗?明年是不是就该生孩子了?你让我都觉得紧张起来了。”
“不,我们俩都没有关于孩子的计划。”我谨慎地组织着语音,因为阿罗正饶有兴致地旁听着我们俩的对话。
“你的那位阿罗,他竟然还是个丁克族?这种风格可和他老套的名字大相径庭啊。”
“说说你自己吧,你最近怎么样了?”我迅速地截住了她的话头。
“老样子吧,不过明年也许我也要结婚了。”
“什么?”我震惊地问,“这也太突然了吧!”
“只是因为你离开这里太久了。”她随意地说道,“我们已经谈了一段时间的恋爱了。”
“他是谁?”
妮娜说出了一个我从没听过的名字,然后解释道:“你见过他,在那一天——他就是拿着斧头来的那个小傻瓜。”
我意识到了她指的是谁,在贝西(现在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已经有点陌生了)和她的朋友找上门来的那一天,这个名字的主人就站在妮娜的身后,那时候他在妮娜的咖啡店里打工。回忆起那天的经历令我感到有些不舒服,阿罗显然也发现了这种感觉,他的神情变得有些冷酷,环着我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气。
“祝你们幸福。”我由衷地说,“你结婚时我一定会到场的,到时候见。”
然后我安抚性地拍了拍阿罗的手:“我很好,一切都没事了。”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他有些阴沉地说。
“你确实保护了我。”我说,“如果没有你,也许我今天根本不能站在这里。”
“这种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当然。”我保证道。
“你想让我被转化吗?”我问了一个答案有些显然的问题,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阿罗的回答显得有些迟疑。
“我不知道。”他说。
“这可真是个意外的答案。”我有些吃惊地问,“为什么?”
他沉默了,我轻轻向外推了推他的手腕,在他怀里转过了身——虽然可以徒手捏碎石头,但在和我的相处中,阿罗总是过分小心翼翼地放轻动作。
“我没有像你和爱德华一样的读心术,所以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说,“所以你得告诉我,阿罗。我也想像你了解我一样了解你。”
“有时候我在想……”在经过一小会思索以后,他犹豫着开口了,“当你和我一样经历得足够久和足够多以后,你对我的那些想法——你认为我的思想广阔而复杂,当你也拥有了和我一样的思维,它仍旧能够吸引你吗?”
“当然了!我们都知道没有任何东西能改变吸血鬼对伴侣的爱,你怎会因此而感到困扰?”
“我对此也感到十分好奇,为什么我会因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而困扰呢?”他轻轻地笑了,“在我漫长的人生里——太漫长了,以至于我很难记住发生过的每一件事;然而我很确定在这其中,只有两件未发生的事令我担忧过:我曾担忧过对于罗马尼亚族群的战争能否成功,在几千年前;而现在我担忧我是否会失去你。”
“有时候我在想,你会爱上另外一个吸血鬼吗?也许她比我更美丽,更聪明,更博学,更强大;如果她将成为你最好的下属和武器,她的思想则比最复杂的哲学书还要令人费解。你会爱上她吗?”我悄声问道。
“没有人类或吸血鬼能与你相比。”阿罗回答道,“对我而言你是日和星;是无法阻挡的时间和流动的水;是已经写下的字,已经失传的歌谣;是冬天的海和冰。任何东西都无法篡改它们。”
“那么我也一样,我们永远不背叛彼此。”
然后我们站在绘有天使和葡萄藤的玻璃花窗下拥抱。原谅这一切吧,我在心里说,原谅过多的雨水和沉重的绿色,原谅说谎的夜晚和迟到的爱,原谅飞逝而过的孤独,原谅多刺的鱼和粘稠的番茄酱,原谅血与火,原谅所有的痛苦和泪水。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到了一个《龙族》里楚夏的脑洞,不晓得有没有人感兴趣(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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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番外:婚礼(下)
在我六岁那一年,我想在以后的婚礼上扮演《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白皇后;而在十二岁的时候,我改变主意了,我想戴着长长的白手套和头纱,坐在黑色宾利里出场,我的宾客们是穿着正装的各国黑手党。他们正襟危坐,衬衫里鼓鼓囊囊地塞着左轮。
现在我十九岁了,这两个愿望都实现了一部分。我是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的确是皇后;而受邀参加这场婚礼的来客们,他们的危险程度远胜于黑手党。
“阿罗真打算让我挽着你出场?”我不死心地又确认了一遍,“我相信卡莱尔会很愿意……”
“哦,省省吧。”凯厄斯不耐烦地整理着西装袖口,“他是不可能同意让卡伦家族担任你家人的角色的。”
我叹了一口气,这的确是阿罗会做出的决定。凯厄斯的金发整齐地向后梳着,露出清晰如刀削般的下颌线和笔挺的鼻梁,而他冷漠的神情则加深了这种魅力;合身的西装令他看起来更高了,我踩着将近五英寸的婚鞋才能勉强够到他的手肘;这套西装比他过去曾穿过的任何一套都要更华丽,绣着精致的金色暗纹,线条流畅,版型挺括,衬衫领子里塞着昂贵的黄金领撑。
“哦,费伊,你在这儿!”爱丽丝从门后探出头来,“我刚刚还在担心找不到你!”
“发生什么了?”我紧张地问。
“什么都没有。”她用轻巧得像芭蕾舞的姿势跳跃过来,“我只是给你带来了礼物。”
我看着她手上的发冠,它熟悉的形状唤起了我的记忆:这是我在毕业舞会上戴过的那个。
“我们在上面镶嵌了蓝宝石。”她说,“这样你就有一些旧的东西和蓝色的东西了。此外,我把你的鞋跟设计成了银币的形状,这样你也有一些借来的东西了;你的蕾丝手套,这是一些新的东西,现在一切都齐全了。”
“它箍得我头很痛。”我说,“但既然今天是大日子,那么我还是戴上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庄重地推了一下宴会厅的大门——没有推动。凯厄斯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嗤笑,然后抓起门环扣了两下。
门从里面被打开了,这是一间宽敞到不可思议的大厅,两张长长的宴会桌摆在其中,上面盖着缀有流苏的米白色桌布。房间两边各有一道旋转楼梯通往二楼,我向二楼露台上望去,只看了一眼,我的目光就好像被灼伤了——阿罗正站在那儿。他看起来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穿着纯黑的西装和衬衫,黑发柔软地披在肩上,只在胸口那儿别了一小枚金色的胸针。我挽着凯厄斯从楼梯上走上去,鞋跟清脆地敲在大理石地面上,然后隐没在裙摆中。
凯厄斯松开我,然后退到了阴影里。
“沃尔图里已经几百年没有举行过这样大型的宴会了。”阿罗挽住我的手臂,转向了一楼大厅,“我的朋友们,我是如此的想念你们,看到你们都和从前一样生机勃勃,这可真令我感到欣慰。”
“今天我们久违地聚在这里,我要向你们介绍沃尔图里家族的新成员,我的伴侣,费伊。也许你们已经注意到了,由于某一些原因,她现在还保留着人类的身份;然而这不会令我们的相处产生任何困扰,我希望对你们来说也是如此。现在,请允许我们暂时离开这儿,请尽情享受你们的快乐时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