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斜了格林德沃一眼，“我听说你为了不让伏地魔进我的坟墓故意骗他，还不得了地造了一段你掰了老魔杖的记忆。”

“呵，”格林德沃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没有心。”

邓布利多又沉默了下来，当格林德沃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的时候，邓布利多忽然说道：“阿兹卡班有摄魂怪……我提过好多次了，他们就是不肯撤掉那些摄魂怪。”

格林德沃楞了一下，转头看邓布利多，邓布利多不看他，他挑了挑眉说道：“那你也都没来看过我，虽然不在英国境内，可是对你来说，纽蒙迦德很远吗？很远吗！”

“你在睡觉。”邓布利多小声说道。

格林德沃楞了一下，然后突然就炸了，“卧槽！你真趁我睡觉时候跑去偷看过我？！你特么是不是有病？！你就是有病！！！”

“你说是就是吧。”邓布利多看向格林德沃，见他这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实际上他可不止最后那次在格林德沃睡着时候去看过他……没有魔杖的又不是他。

格林德沃自己生了一会儿气，见邓布利多一副尽在掌握中的样子越发觉得不高兴，眉毛一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你带上那复活石戒指的时候，该不会奢望过可以让你那神经病妹妹复活，然后就能弥补以前的错误了？”

邓布利多的笑容僵了一下，“我没有那么想……我只是……你不应该那么说阿利安娜。”

格林德沃看着他，在邓布利多不耐烦又要转头的时候，他忽然说道：“不是你杀死的她。”

邓布利多一惊。

“你不就是害怕知道这个吗？”格林德沃飞快地说，“那时候你动手多快啊，我还以为咱们之间还能说几句旧情呢，你就动手了。无论是谁杀死的她都让你觉得无法接受，你在害怕，阿尔，你现在都已经死了，你还在害怕。”

“不要说了，”邓布利多低下头哀求道，“算我求你……”

格林德沃看着他，沉默了一下，倒真没有再说下去，反而是突然说道：“看你现在这样又老又丑的老头子模样真是……一言难尽。”

邓布利多震了一下，愤怒地抬头瞪着格林德沃，“你……”他顿了顿，倒是恢复了平静，然后平静第说道：“心又老又丑的人看别人才又老又丑。”

“啥？”格林德沃眉头一挑，“你什么意思？”

邓布利多不回答，格林德沃却突然奇迹般地明白了他的意思：“……纽蒙迦德连张报纸都不给我看，我又一直想见你，所以我现在就见到你老的时候？那你看到我是什么样子？”

邓布利多又看了他一眼，撇开了眼，往前走去，“又老又丑。”

“胡说八道。”格林德沃想了想，再看向邓布利多的时候，发现邓布利多一边走一边变得越来越年轻，越来越英俊，“啊……”

瀑布般的银丝慢慢缩短，渐渐变成了赤褐，苍老的皮肤渐渐变得紧致，高挺的鼻梁，湛蓝的眼睛，连衣服都从朴素的黑袍子变成了鲜亮的短衫。

格林德沃一下子追上去搂上邓布利多的腰。

“你干什么！”

“走之前……”

“滚开。”

一条船晃晃悠悠地漂到了岸边。

“啊，有船来了……”

“等等我，我和你一起走。”

“……我们就算还有以后也许也只是擦肩而过的联系了。”

“呵呵，想得美。”

“…………看见你的时候，我也觉得我想的挺美的。”

……

“你真的想好了吗？”格林德沃问道，“我们走了，如果他们又重启了时间，你可就不能再复活帮助他们了。”

“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邓布利多说道，“即便时间又重置，伏地魔的这一片灵魂也同样无法再重新来过。至于其他魂器，他们就得自己想办法了……”

“你放得了手？”

“我累了，”邓布利多长长地叹了口气，“而且……也让你等我太久了。”

“……”格林德沃沉默了一下，扭开头半晌才轻轻地说道：“其实我挺怕的……”

邓布利多愣了愣，转头看向远方，“至少我们仍能踏上同一条船。”

格林德沃忽然转过头来看着邓布利多，邓布利多也转头看向他，两人对望着都笑了起来，阳光透过逐渐飘散的云层倾泻而下，照在两个人身上，竟像是回到了当年在戈德里克山谷刚刚相遇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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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Chapter.147 轮回（一）

哈利登上了火车，车上一个人都没有，内部倒是和霍格沃茨的列车十分相似，只是有一团浓重的雾气，甚至看不清前一节车厢里的样子。

车子忽然启动了起来，哈利记得德拉科是坐在最前面的车厢，他有些着急，于是便飞快地向着前面的车厢跑去。

毫不犹豫地踏进了前面的迷雾中。

“起床了！快起床！快点！起床！”

粗暴的拍门声惊醒了睡在楼梯下壁橱里的哈利，他不肯睁开眼，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尽力回忆着刚才做到过的那个梦。

似乎是个很好的梦，但是好像又有点挣扎，刚刚还没醒来的时候他似乎还记得一切，现在却只有个朦胧的印象了。哈利有点着急，他似乎正要做一件什么重要的事……

“哈利！你起来了吗！！！”拍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哈利！！！快给我起床！！！”

哈利不得不睁开了眼，对外面喊道：“我已经在起来了！”

“那就快一点！”佩妮姨妈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出来，今天是达力的生日，你快出来看好锅里的熏肉，要是你敢把它煎糊了试试！我要达力生日这一整天都顺顺当当的。”

哈利极不情愿地从床上坐起来，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

佩妮姨妈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哈利没什么力气地答道，开始在创周围找他的衣服和袜子。

“那就快穿好衣服出来！我得去看看咖啡。”

穿好衣服，哈利在黑漆漆的壁橱里站了起来，他不想开灯，因为总感觉一开灯，刚刚那个梦就彻底破灭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然而他忘记了，这个壁橱可不怎么高，他从床脚那边一站起来，脑袋就撞在了顶上，撞得他眼冒金星。

——‘波特。’

“哎！我就来！”哈利捂着脑袋应了一句，然后发现好像那并不是佩妮姨妈或者弗农姨父他们，他们不会叫他的姓，只有学校里的同学才会那么叫他，可是因为达力那些同学根本不敢搭理他，而且那个声音好像也不是那些人……

“哈利！你还在磨蹭什么！！！”外面又传来了佩妮姨妈的尖叫声。

哈利连忙从壁橱里出去，跑进厨房，接手了煎烟熏肉的工作。

等佩妮姨妈上楼去叫达力的时候，哈利忍不住又发起呆来，他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他甚至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煎什么熏肉呢，他有更重要的事得做。

可是，那是什么事呢？

哈利发呆的时候，弗农姨夫走进了厨房。

“梳一梳你那该死的头发。”这句话几乎就是每天早上弗农姨夫和哈利打招呼方式。

哈利懒得理他，一边给差点糊了的熏肉翻个面，一边又开始努力回忆他那个想不起来的梦。

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他好像在梦里好像竟然曾经完全没有不情愿地在这里煎肉，还迫不及待地想拿给谁吃……哈利抬头看了一眼在餐桌前看报纸等早餐的弗农姨父，一阵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