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我那柔弱纯良的教主夫君(129)

作者:鹤梓

寒梅一时间竟有些忘了自己的来意,脑子里只剩下那对盘在男宠脑袋上的包包头。

寻常……吗?

“笛儿,愣着作甚?还不快去里间替本宫暖着衾被?”

身上就一件湿哒哒的外袍,一看便是鬼混过的公主男宠,一声不吭地将自己埋在毯子里,带着自己的包包头发式,三步并作两步溜进了内间给公主暖被子。

晏鸿音清了清嗓子,面上毫无异色,抬手道:“寒梅长老,请坐。”

寒梅下意识坐下,脑中原本打的腹稿尽数空白。

……我要说什么来着?

作者有话说:

阿玉:谢邀,连夜买站票逃离罗刹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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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量,那次交谈之后,原本暗潮涌动的罗刹教突然安静了下来。

孤竹与寒梅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明面上几乎是停止了一切的谋划,一举一动都像是为了罗刹教考虑的掌教长老。

晏鸿音这几日每天都被塞了罗刹教许多的账本,上到各国的进奉,下到山腰与山脚处教众们开店行商的税收,全部都明明白白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被严密监视的玉天宝院子周围的护卫也一夜之间撤走,换上了再寻常不过的婢女侍从。

——就连之前暗卫探查到的那个被准备好假扮“病重玉罗刹”的人,也被第一时间抹了喉咙深丢进了昆仑山无人能探的悬崖峡谷下。

晏鸿音有种抽刀断水,水却在停滞之后继续仿若无事流动的憋屈无力。

罗刹教名下庇护的店铺多为晏鸿音眼中那些“行走的赏金”们所开,账本记录可以用乱七八糟,不成章法来形容,但却又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错误,小心谨慎到了一种让晏鸿音咋舌的程度。

她甚至有些怀疑,这些人是不是真的是那些悬赏中逍遥法外,藐视律令的恶徒。

但不论多忙,晏鸿音连着大半个月都会每日来苏梦枕的竹楼坐一坐,有时同苏梦枕交谈,谈论那些曾经在中原办过的案子,见过的人事;有时只是静静看苏梦枕教导小荆。

玉罗刹几乎日日夜夜跟在她身边,时常拐了需要上课的小荆出去玩,但苏梦枕这位先生也不见得有多生气,而是笑着对晏鸿音开玩笑,他道这里也是能多教两位小孩子的,她家这个看起来就很需要被教导。

苏梦枕的父亲是参与过朝廷科考的读书人,骨子里带着读书人的清贵。

他教导出的苏梦枕,便是那种表面上斯斯文文甚至有些孱弱的样子,但是细看来这人的每一根骨头每一处肌肤都印刻着坚韧与力量,笑起来哪怕是很温和的样子,也带着一种细雨蒙蒙的压迫感。

总结而言,就是玉罗刹最讨厌的那种会武功的读书人。

玉罗刹的脸都绿了,小荆高兴地满屋子打滚,和玉罗刹的逃课联盟破裂了好几天。

玉罗刹这个人很奇特,他的身上带着野兽的残忍冷酷与游走黑暗的漠然,大概除了楼兰的百姓,没有人会觉得玉罗刹是个好人,但就是这样一个怎么看都危险的男人,却在小孩子中很受欢迎。

在楼兰晏鸿音便发现,楼兰的百姓们对玉罗刹这位楼兰祭祀十分尊重,少年少女们偶尔也会大着胆子在玉罗刹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时候,凑上前说两句俏皮的话,但那些在满城跑来跑去的小萝卜头们,只要看到玉罗刹,一准在他身上挂成一连串。

不仅如此,楼兰里的猫狗飞鹰也都很是喜欢他,路过都会专程过来蹭蹭玉罗刹,除了锦衣卫训练出传信用的海东青,在玉罗刹的骚扰下总表现出冷艳高贵不要靠近的样子。

后来仔细想想,敏感的花小团子自从第一眼见到玉罗刹,便没有表现出什么抵触的情绪,反而亲近玉罗刹胜过晏鸿音。

晏鸿音就不一样了,她其实很不讨小孩子喜欢,甚至一些没有经过训练的鹰犬猫宠也大多不敢靠近她,池塘里那条鱼是晏鸿音唯一养活了的活物,这也是晏鸿音对玉罗刹的头发总是爱不释手的原因。

苏梦枕听晏鸿音感慨,便笑:“小孩子总是喜欢与小孩子的玩的。”

晏鸿音挑眉。

苏梦枕没忍住又笑了笑:“并不因为年纪的缘故,而是因为小孩子与那些猫犬大多单纯率真,他们年幼弱小,也自有一番保护自己的方法。一眼辨认出自己的‘同类’,这大抵是我们在长大过程中逐渐消失的趋利避害的本领罢。”

“我本以为,赤子之心只会出现在大门派被呵护爱护的稚子身上,远离人群,远离纷争,远离冲突,却没想到在关外这样混乱无序的地方,也能孕育出这么一颗赤子之心。”

这远比坚守本心,坚毅守道还要难。

晏鸿音低头抿了口茶,她自然知道这些。

从她将花满楼交给玉罗刹教导时,她便知道。

西门吹雪和晏鸿音一样,走的是坚守的道,走的是磨练,是修行,是像淬刀的过程一样不断打磨自己的路。

但玉罗刹和花满楼,从始至终,都只是做自己。

苏梦枕从旁边的食盒里拿出了一碟点心,红彤彤的,看着像是一个个的小灯笼,十分可爱:“这是小荆今早做的,苏某可是顶着小荆的催促特意等殿下来。”

晏鸿音:“……”

苏前辈不觉得,这糕点的红色看上去,很像小荆被玉罗刹气得跳脚时候开花的颜色?

晏鸿音拿出一根银针试了试,没异常。

苏梦枕便表情自若地切了一小块放在嘴里,过了一会儿,表情微妙道:“……倒也能吃。”

严格来讲,小荆是根毒荆,但是问题在于,它自己每次做的东西里会掺杂什么连它自己都不知道,好的很美妙,坏的……

有一次晏鸿音来拜访苏梦枕的时候,就见到这一人一荆倒在竹楼里,怎么叫都叫不醒,苏梦枕的心跳甚至一度停滞,但好在很快,晃晃悠悠的小荆就努力爬了起来,连带着苏梦枕也活了过来。

自此,苏梦枕便养成了等大夫就位再试吃的习惯。

“这段时间,殿下应当十分头疼关外的整顿困境吧?”苏梦枕这次破天荒的没有继续吃下去,而是将小勺子放到了一边。

晏鸿音看向苏梦枕:“先生可有高见?”

“殿下的治理之策并无大错,可也只是无错。”苏梦枕年少时其实是想过科举做官的,但是很多选择并不是想要去选,而是你只有那样选。

苏梦枕缓缓道:“关外与中原,不仅仅是地处位置的不同,还有许许多多的差异,而楼兰与罗刹教,更是天差地别。”

“中原自古为礼仪之邦,王权之国,哪怕曾经历经战乱烽火,分分合合,但那片土地上的百姓骨子里带着安居乐业的向往,带着遵循律令的规矩,带着对强权地位的畏惧。”

“但是关外则不同。”

苏梦枕来到这里的时间并不短,哪怕他并不能离开这里,但凭借着他的智慧和眼界,他已然可以看得比晏鸿音更加透彻,更加真实。

“这里的民族在荒漠中扎根生存,在贫瘠里汲取养分,在无序中生出联盟。这里的人们坚韧、自我、矛盾、不被束缚,他们会选择为了相对安稳的生活忍受部落首领的剥削,却也可以因为破了一袋水囊,在一夜之间拿起砍刀殊死而战。”

“对关外人而言,权利、地位、美人、地盘……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苏梦枕眯起眼,看向窗外的雪山晴空。

关外的美丽是粗犷与圣洁并存的矛盾之美,是危险与安稳交织起伏的刺-激之风。

“活着,才是刻在骨子里的欲望。”

晏鸿音的眸光闪动,她忽然明白了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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