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成神日(10)
“西区那种地方……”
上车的时候白村以为会是个短暂的谈话,再不济也该有离开的自由。
“停车。”
无人理睬。
白村望了望窗外飞闪而过的风景,摘下助听器给迹部。
迹部不明所以的接了,然后就见他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司机紧急停车,迹部从后车窗看到白村在他们身后十余米处,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跳车对身体的伤害比想象中的重。
如果不是有事,白村是比较有耐心的。
在神奈川白村获得了公司派来拓展业务的领头的一点赏识,听说白村去东京避事,他便把这边的一点要死不活的产业交给了白村。
确定猫猫短时间内醒不来之后,白村一直在忙这事。如灰崎所体会到的,这桩生意不合法、经营混乱,且残忍恶劣。
初有成色,又起事端。
“刚来几天的小子,凳子都没坐热就他妈立些婆婆妈妈的规矩。”
刚迈入脏乱狭窄的屋子,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声炸雷般响起,冲着别人,却是专门说给白村听的。
“不用药怎么制住她们?三天就得跑五个!”
另一个高壮的西欧男人在劝他冷静,其他几人围在桌边抽烟打牌,幸灾乐祸的瞄着那边的冲突。白村扫视他们身后的角落,新来那批女孩都在。他随即转向闹事者,这人不是最不服他的,却是首个出头的。
在门外就能听见震耳的嘲讽,灰崎先前觉得自己来晚了,现在也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里面那人说的话让他停下了。
“不仅弄个什么几把的顾客黑名单,打不得骂不得,接客还专人接送,定期体检,你怎么不送她们念大学?老子今天就是要把针打进她们胳膊里,我看你怎样!”
灰崎听了,一方面对她们之前的处境止不住的恐惧,一方面惊异于白村;他不是没有同理心,享受刺激,满足掌控欲的那类人。
报警是灰崎打消了无数次的念头,听说以前不是没被警察抓过,公司都买通了。
偷偷放了她们?
治标不治本。那个叫利亚姆申的西欧男人用蹩脚英语给灰崎好心解答过。
那些女孩大多是被父母亲戚卖来的,无依无靠,没什么生存技能。在这个人口高度膨胀的社会,一个个人类变得再贱不过。她们离开这里,有些社会福利机构比这里还肮脏,最终只能重操旧业。
灰崎紧绷身体贴着墙壁,正出神,里面突然爆发一阵女孩压抑的惊叫和男人起哄的欢呼,桌椅、骨头移位和身体重重坠地的声音,接着是怒吼声,乱七八糟的起哄声在颤抖的哀嚎和惨烈的尖叫响起后变为死寂。
在这超乎常理的静寂中,灰崎看见白村走出门,下楼梯时用什么碎布头擦手,布头擦了一下子血,那双手却并无伤痕。
灰崎没敢进去看,后来他问起利亚姆告诉他,那人被掰断了手指撕烂了嘴,还被凳子腿碾碎了蛋,那人经常在新人送来时抢着试货。
第10章 车站之约
如果灰崎知道的早点,肯定跟白村提的心思都不敢起。
当时白村在和他们打牌。他们做的工作与灰崎不同,同样有很多空闲。随着客户范围的拓展,部分安保工作由客人来做。这些牌桌上的面孔逐渐增加。白村大多数时候都不知道在忙什么,偶尔来参与他们的赌局,在牌桌上开小会,提点谁,斥责谁,声明或纠正什么事。年纪在西区不成问题,各个帮会讨生活的孩子不计其数。
灰崎告诉白村,他想走正路,预备努力学习。
白村并不废话就放他走。
灰崎担心白村不日就会将他灭口,踌躇着不走。直到来了访客,他才离开。
访客还在门外时,白村就从他步伐的规律认出了他,迹部宅的总管家。
身着讲究燕尾服,气度儒雅的老人进门之前,白村从没过多注意周身这一切。
四周挨挤着的墙壁和发潮变色的墙皮,脚边看不出原色的地砖上的痰渍,手下牌桌歪斜油污的桌布,这人的到来似乎成了迹部宅的侵占,用他的存在冲撞这儿的气氛。
“少爷请您回去。”
旁边的利亚姆申突然推出所有手牌,说了句俄语,虽然语言不通,还是惹恼了对过的南美人,他用重口音的日语说了句什么,于是另一边的日本人便不耐烦的给他解释。旁若无人又乱七八糟的说话声里,白村把嘴里的半根烟碾灭,身体偏过去些。
“让我问清你离家的理由。如果你不回,要问清你不回的原因。”
“那么我回去的理由呢?”
“少爷坚持。”
白村接着打牌,霍普耐心静等,一局结束,白村赢了几个钱,堆在桌角。
“这儿和那儿有区别么。”
“高雅之所与下九流之地。”
“以及?”
“少爷关心你。”
“净是我不需要的东西。”
白村边抓牌边慢腾腾的说。
“关心倒是个新鲜概念,但是怎么会他关心我,就让我待在他高雅的房子里?”
“既然都没有区别,那么你为何抗拒回去,执意留在这。”
“我待在我应该在的地方。”
“你讨厌少爷的优越和骄傲?”
“我的行事与他何干。”
“那么你认同你现在做的事?”
管家对他做的略有耳闻。
“我正在做且应该做,不代表我认同。”
“既然做又不认同?”他的语气似乎在问这怎么可能。
“你显然不觉得让我回去是对的。”
“你的作为令人费解,而且危险。”
的确,昨天他废了一个人,他感到有必要。刚来这个世界不久他杀了几个人,也感到有必要。没有愧疚亦或愉悦,只是事情得这样处理。
他想问管家觉得危及的对象是自己还是他们,他则越来越难以分辨所谓正常与反常的界限了,不过那会偏离话题。
“然而你还是来了,这是你正在做且应该做的,不代表你认同。”
管家无言。
白村打出最后一张牌,输了几个钱,利亚姆申等人高兴的把桌子锤得震响。
“帝光那孩子不行。”
搭景的片场,敦贺莲直接告诉导演椅上的佐木结论。
“怎么?近看长得不好吗?”
“不,”敦贺怔了下,回想时才奇怪自己当时居然对那种外貌没产生太多印象,“但是谈话时更让人注意的是他的某种,完全掩盖了长相的精神特质……我总感觉,他平常的表象下有十分混乱东西,反正不合适。”
“更心动了。”佐木嘀咕。
“什么?”
“我说,那再找找。”
……
车站的约定乙坂不敢不去。
白村以前从来没见过乙坂,却比乙坂自己都清楚他的善良和软弱,连他忐忑得颤抖的问「我们去哪?」的时机都能料到,使用他都不需要武力和恐吓。
“去冰帝。有事请你帮忙。”
但乙坂也有出人意料的时候。
“你为什么加入黑’道?”他看着脚下的地面,问完自己也吓到了,结结巴巴的解释,“那个,就是说……”
“为了获取知情权。”
电车到了,携带着一股灰尘味儿的冷风,白村走上去,乙坂跟着他,坐在他斜对面。
“那……是什么事?”
他不敢接近自己,言语上却又探究自己,白村看他,他缩了缩身子。
一旦相处,对方总是和自己以为的不尽相同。
“我父母春假出车祸死了。”
“我,父母也分居好多年。”
“车祸和遗体有问题。”
“啊?”乙坂瞠目结舌。
白村后仰身体,望隔着车窗更显得灰的天。
光线转亮,乙坂小心地抬头,车窗是连贯宽阔的长条形,框着冰冷流动的城市风景,他的侧影就悬在框的一角,梗住了一块风景,像河流中的一块怪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