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陪不了，她那位爹也陪不了。

她看着那位皇帝来的越来越少，她冷眼看着她那名义上的奶娘因为那位皇帝来的少而越来越暴躁，她看见那些下人嘲笑她被抛弃了，看着那些人虚伪恶心的脸，直到那天……

她的院子里来了个人，也是她以后人生中尊敬却爱不起来的人。

那个人有双死气沉沉的眼睛，她想起了书上说的哀莫大过心死，说的就是他吧，她知道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和她一样。

他看着她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有着一丝杀意，那种眼神，她太过熟悉，她那位名义上的奶娘和那位皇帝就时常这样看着她。

难得的，她说了自小红死后的第一句话，她问他“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还要活下去？”

这只是单纯的好奇，因为……明明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为什么还要挣扎着？

就像她，和她一样。

为什么要活下去？

死了不好吗？不会痛苦，什么样感觉不到。

“拜我为师吧，我给你报仇的能力。”

“好！”

他什么目的，她已经不在乎了，该失去的，不该失去的，她早就都没有了。

既然如此，她还怕什么

自此，那人每晚都来教导她，她一步步的达到他的要求，甚至超过了那人的预期。

那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复杂，似兴奋，似期待，似解脱……

他说她还有最后一课，学成之后就可以出师了。

她看见被提到她面前的奶娘神色复杂，最后一课是杀人吗？

不是早就做好准备了吗？若今日她们角色颠倒，奶娘也不会放过她，乱世……最多余的就是心软

第32章 番外：过去(5)

只是那人终究还是不了解她啊……

她，从来不是什么看在旧情份上的人啊。

早在她得知娘亲死亡真相、小红死在她面前的那刻，她啊，就没有什么良知和心软了。

因为她的无能，娘亲死了，小红死了，说到底还是她护不住在乎之人。

仰仗别人的保护，那是她做的最愚蠢的决定。

但是……现在还不能杀了这女人，还要等等。

她听见自己说，再给她时间想想。

呵……看，她果然也是个虚伪的人。

她看见那人拂袖而去，是觉得她不争气无所谓了，她只在乎结果，至于这过程……不重要。

呐，奶娘，你还可以多活一段时间，高不高兴

再等等，你的情郎，那位皇帝，马上就来陪你了。再等等，好吗？别着急，慢慢来，一个个来。

“元梓瑾，你和你娘一样都是贱人，早该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掐死你的。”

“你这个魔鬼……”

“你别过来……”

“元梓瑾，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地上的人早已没有生息，一双眼瞪得老大，可真是死不瞑目。

她摸了摸刀口上的血，手指放在嘴边轻舔，温的。

至于……呵，她早就不得好死了。

黄泉路只有你一个人，多寂寞啊，她会让元修一起下去陪你的。

不要太感谢她哦！奶娘。

她看着面前惊慌失措的元修，俏皮一笑。

可是好像是因为她太久没笑过了，漂亮爹爹好像不喜欢这个笑容。

明明她怎么努力的笑，为什么还不喜欢

哎，果然还是应该都死掉啊。

漂亮爹爹，瑾儿不接受忏悔哦！

漂亮爹爹没有对不起瑾儿。

因为……娘亲在地下啊，你让瑾儿怎么放过你

所以，你下去陪娘亲，好不好？下去给娘亲道歉，好不好？

对了，还有小红，放过你，她们会不开心的。

漂亮爹爹也不希望瑾儿难过吧？

“贱人！！！贱人……”

瑾儿不是贱人呢。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适合那个位置，我以为你会心软的”

她听见那人这么说，怎么可能，她是谁元氏女元梓瑾。

对，她是元梓瑾，王元家的血脉。

那人把我送回了元家，也就是我父亲所在的地方，她见到了‘父亲’和‘哥哥’。

也找不知道那人怎么解决的，元修和奶娘的死变成了宇文泰的过（锅）。

他也变成了‘父亲’口中的女儿的救命恩人，顺理成章的留在了元府，成为了她的师傅。

早知道那人本事这么大，那些曾经服侍过娘亲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欺负娘亲的人都是坏人。

没过多久，那人问她，有什么想做的？

她记得她是这么回答的。

“我要亲手击杀这乱世，并狠狠地还上一刀。”

第33章 标题忽略不计

翌日，元梓瑾醒来之时，帐内已只余她一人。

桃矢已在床榻旁等候许久，见她醒来，忙服侍她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