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索尔也没有那么傻。”鹰眼数年如一日地擦着箭，闻言若有所思地停了下来，犹疑地说，“……应该没有吧？”

“不是你说的那样，斯塔克先生！”彼得依旧试图让托尼理解密涅瓦是怎样的法师，“密涅瓦可以穿墙，可以跟死者交谈，还能进到我的梦里。之前有一次我陷进噩梦里，就是她找到了我……”

他越说越没底气，因为对面斯塔克的表情已经逐渐从“地球本土版本的洛基？”过渡到了“哄骗小朋友的江湖骗子”……

“好了，托尼。”美国队长史蒂夫无奈地说，“蜘蛛侠，是吗？既然你说是另一位女士抓住了洛基，那具体是什么情况呢？”

“密涅瓦说她感觉到有什么人要来地球，所以在魔法屏障里设下了陷阱，拦住了洛基。”彼得认真地说，“在我和洛基，呃，打斗的时候，她把他冻住了。然后我就把他带过来了。”

托尼的眼神明显更不信了。史蒂夫看起来也是半信半疑，他们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眼里确认了同一个猜想：这也许是“那位女士”和洛基合谋设计好的。

“你怎么想，队长？”托尼的目光从他的眼镜上方越过，看向了史蒂夫。

史蒂夫心领神会地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对彼得说：“既然是这样，我想我们应该见见那位女士……你知道，洛基的到来是非常严肃的大事，这背后也许有很多隐情。”

彼得顿时精神焕发，一种参与进了复仇者事务的与有荣焉的自豪感顿时让他兴奋了起来：“当然了！我会去联络她的，队长！”

他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们能给我签个名吗？”

他摸遍了全身也没找到半张纸。最后还是史蒂夫掏出了他的随身小本子，小心地撕了一张纸下来，友善地第一个给他签了名。

拿到了略有缺失的复仇者签名的彼得兴奋地保证一定会让密涅瓦来和他们见面，然后快乐地坐着电梯走了。

他珍惜地将手中的纸张收了起来，觉得方才无意间瞥到的队长的本子上的一个速写好像有些眼熟。

但很快，他就操心起了他的“任务”，把那个略有眼熟的画面从脑中清了出去。

————

布鲁斯·班纳并没有参与昨晚的这场对话，那会他正在实验室里。

他并不像托尼那样作息永远混乱不堪，因此当他推开门走到复仇者基地的大厅中时，毫不意外地发现这个点只有晨练回来的队长正在冰箱前翻找冰水。

“早上好，队长。”班纳说，“我听说洛基又来了地球？”

“是这样的，是蜘蛛侠送他到了这儿。”史蒂夫关上了冰箱门，“那孩子认为是一个法师抓住了他，我想我们得见见那位女士……”

“好主意。”班纳说，叹了口气，“我只希望这不是洛基的又一次谋划。”

“但愿吧。”史蒂夫皱起眉头，喝了一口水。

“早上好。听说你们找我？”他们身后，一个女声慵懒地说，“蜘蛛侠说他还要上学，拜托我一定要来一趟。”

班纳和史蒂夫同时回过头去，震惊地看见一个白发女郎正交叠双腿，倚坐在沙发靠背上，笑吟吟地看着他们。托尼的AI管家不知为何不发一言，他们竟然谁都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班纳看清了她的样子，有些松了口气：她看起来可半点不是洛基高调出场时的那个样子。相反，她看起来就像个纽约街头常能见到的摩登女郎，穿着一套修身的白西装，卷发松松系在一旁。

砰！

正有些放松心神的班纳震撼地看向了身边的史蒂夫——拥有常人四倍力量的美国队长不知为何一把捏爆了手中的水瓶，冰水顿时喷溅了他满身满脸。

若说这是队长生气时的下马威，看他的表情又不太像：队长的蓝色眼眸在眼眶中微微震动，他的额发向下滴着水珠，表情夹杂着震惊和迷茫，让人联想起这位老兵被从冰封中唤醒时的样子。

“……我来得不是时候？”那位女士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困惑表情，打了个响指。

湿漉漉的队长顿时被瞬间烘干了，但他顾不得这个，而是走近了几步，压低了声音急切地说：“是你——我见过你！”

“是吗？”密涅瓦扬起一边眉毛，回望着他说，“在哪儿？”

“在梦里。”队长的声音更低了，“我常常梦到你。”

班纳大感尴尬，进退不得。他想起洛基似乎掌握着能够操纵人心的法术，一时间有些拿不准队长是不是着了魔法的道儿，在出言打断和转身离开之中犹豫不决。

然而就在这时，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队长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他随身携带的记事本。他哗啦啦地翻到其中几页上，指着那些速写画像说：“我画下了梦里的人的样子……你看，那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