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说起来，其实也是他身边的大丫鬟失职，虽说是自己要出去的，但是他们却只有一个人跟着自己出去，剩下的——虽说各有各的事，但是说白了——就是躲懒。

自己之前死过一次了，现在的贾瑚可是很惜命的。

而且已经死过一次的贾瑚，在自己死后的日子里看多了人情冷暖，也看多了人心的险恶，他人性中善良的一部分虽然还有，但是却很少了。

他不觉得自己身边伺候的人是无辜的，作为下人，伺候好主人是他们的职责，但是自己却落水了——甚至曾经还因此丢了性命，贾瑚不觉得因为这个将她们换了是有什么不对的。

史湘凌虽然很好奇现在的贾瑚这一身冲天的怨气是怎来的，同时也很好奇为什么现在的贾瑚变了这么多，但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寻求答案的时候，所以跟贾瑚说了一会子话，史湘凌就告辞回了保龄候府去了。

回去保龄候府，换了家里穿的衣服，梳洗了之后，史湘凌就去了温雅哪里。

之前温雅实在是病的厉害，不然就凭她跟张氏的关系，张氏的葬礼她哪里会不去。

虽然现在她的病好了不少，但是却也还是下不了床。

这些年温雅对史湘凌是真的好，说是掏心掏肺半点不过，因此，虽然史湘凌是个冷新冷清的人，而且很少厌恶女人，但是对温雅，他还是很“孝顺”的。

史湘凌是不觉得自己叫一个比自己真实年纪小的女人为母亲有什么不对的，毕竟他现在就是借了人家儿子的身份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他既然是温雅生的，自己就跟温雅结了母子缘分，自己孝顺自己的母亲——并没有什么问题。

尤其是这个母亲是真的对自己好。

曾经——那个自己叫母亲的女人对他也是很好的，不然凭她的天赋，也不是逃不过顾家跟徐家的追杀。

她会选择死——不过就是为了让自己回到顾家去，然后有安稳的日子可以过。

两辈子他都遇到了一个好母亲，所以虽然厌恶女人，但那对母亲——史湘凌还是个很孝顺的好儿子。

“凌儿回来了——去荣国府如何？瑚儿可还好？”

“连着办了两场丧事，荣国府那边气氛自然是不怎么好。瑚儿刚失了母亲，瘦了不少，现在还在伤心着。我劝慰了几句——但是这种事情，总还是要自己走出来，我也就没有在哪里多待，省得他还要分心思来照顾我。”

“很是——张家妹妹对瑚儿也是掏心掏肺的，现在突然——瑚儿心里不好受是必然的。这种事情，我们也不好多说太多。只是可怜了琏儿那个孩子，刚刚出生没多久就没了母亲，日后——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章程。”

“贾家姑老爷不是还在吗？还有瑚儿在，总会照顾好琏儿的。”

都知道贾赦有些不怎么着调，而且一个大男人，也不会照顾孩子，所以史湘凌也就没有说他。

“后宅的事情，男人自然会懂。而瑚儿也大了，挪到了前院去住了，琏儿还小，日后还不是要在继母手底下讨生活。”

这其中的苦楚，史鼏最是明白，温雅嫁进来之后，也听说了不少曾经的事情，现在想到贾琏，难免为他担心了起来。

温雅跟张氏都是才女，两人虽说嫁的男人是表亲，但是两人相处起来，反倒毕竟自己正正经经的那些妯娌感情还要好。

现在张氏不再了，温雅想到张氏拼死剩下的贾琏，心里难免的为他担心和心疼这个孩子。

“赦表叔还在，再说还有张家——张家总会为自己的外孙打算的。”

第十二章

“哎——也是！张家人最是疼爱女儿，就是看在张家妹妹的面子上——瑚哥儿兄弟两个也还有依靠。”

对于贾赦——虽说现在的贾赦跟未来的那位“赦大老爷”不同，但是有史鼏在一旁对比着，温雅看不上贾赦也是正常的。

安抚好了温雅之后，史湘凌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在思考今天贾瑚那一身冲天的怨气是怎么回事。

史湘凌自然是想不到有人进了轮回池，竟然会回到自己小时候，但是贾瑚的灵魂有问题，史湘凌却还是看得出来的。

但是之前两人谈话，史湘凌说起不少曾经的事情，虽说很多都是有关张氏的，名义上是为了安慰贾瑚，但是却也是为了试探。

可是贾瑚都对答如流，就算是说起曾经的事情，贾瑚也都说得上来，因此——史湘凌知道，虽然贾瑚的灵魂有问题，但是他却知道曾经的事情。

记忆都是在人灵魂深处的，所以很多人就算是死后，也因为生前的记忆，心中有所牵挂，所以不愿入轮回。

因此，史湘凌知道，那个人应该还是贾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