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有些失望，“您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个不好说，你要在这里等吗？”

“……不了，谢谢您。”

九月深深记得，新一哥哥变小的这一年，东京的犯罪率上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人性中的恶仿佛被无限放大，有些明明只是一点小误会，却谁都不愿开口说清楚，有多少人在误会中无辜死去？

外面天色不早，再怎么自恃武力超群，九月的年纪摆在这里，可不敢大半夜还独自呆在外面。

想到离浅井公寓不远的高桥宅，她心中一动，决定投奔和子奶奶。

这样来回转悠，当她站在高桥宅熟悉的庭院外时，时间悄悄走过八点。

“叮咚！叮咚、叮咚！”门铃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九月看着不远处黑黝黝的一片，一颗心慢慢沉到湖底。忍不住大喊，“和子奶奶！健吾爷爷！我是九月啊，快来开门！”

小女孩带着哭腔的呼唤没能叫亮黑夜里的一盏灯，只引来隔壁还不曾入睡的邻居。

“小乖乖，你找谁？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推开栅栏，站在自家门口扬声问道。

九月泪眼朦胧地看过去，“奶奶，我找和子奶奶，她去哪儿了？”

老妇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和子？她走了三年多了。”

九月吓得眼泪都停住了，“走了……是什么意思？”

“不在了，去世了。”

“那、那健吾爷爷呢？”

“和子的丈夫吗？听说是殉职了。”老妇人唏嘘不已，“那样沉重的打击，和子怎么承受得住？原本身体就不好……”

一声轰鸣在脑海炸响，九月看着老人张张合合的嘴，却一个字都听不见了。

混沌中，模糊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和子奶奶的那位侄女儿，您知道她的近况吗？”

“……警察……殉职……辞职……医生……诶，真是命苦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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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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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番外：熟悉的陌生人

不对！她说得不对！我妈妈才不命苦！她分明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才对！

“说谎……你在说谎！我才不会上当！”九月狠狠抹掉眼泪, 转身飞一般的跑开。

“诶？！”老妇人反应不及，眼睁睁看她孤身离开，担心地眉头紧皱。

“骗人, 都是骗人的，呜呜呜……奶奶，爷爷，爸爸……”

巨大的恐惧笼罩着九月，她沿着马路边跑边哭。

道路四通八达, 霓虹璀璨耀眼, 她却不知该往哪里走。最后只能蹲在路边, 哭成一个泪人儿，嘴里喃喃叫着爸爸妈妈。

泪眼朦胧之际，一个高大的身影蹲在她面前, “小妹妹，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吗？叔叔帮你报警好吗？”

九月抬头, 对方耀眼的金发在路灯下泛起好看的光晕, 漂亮的紫灰色眼睛正担忧的看着她。

“Zero爸爸！”仿佛乳燕归巢, 九月扑进金发男人怀里, 紧紧抱着他的脖子, 嚎啕大哭。

眼泪顺着脖颈滑入衣领，濡湿的衬衣紧贴在皮肤上。被夜风一吹，湿哒哒、凉飕飕，十分不适。

这份不适却无法引起主人的关注，安室透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怀里的小女孩身上——因为那一声叫破他真实身份、且情感充沛的“Zero爸爸”。

公安零组的情报头子兼资深卧底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确定方才那声呼唤只有自己听到, 松了口气。脱下外套给瑟瑟发抖的女孩披上，抱着她大步离开。

“发生什么事？有人欺负你吗？告诉Zero爸爸, 好不好？”

九月趴在他肩头，被熟悉的气息包围着，恐惧一点点散去。抽抽搭搭地说：“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是我的Zero爸爸，但你可不可以再抱我一会儿？”

边说边悄悄收紧抱着安室透脖子的手。

安室透：“……”

夭寿了，我的伪装已经糟糕到连小孩子都忽悠不了的地步了吗？

他没有回答九月，抬手轻轻拍打她的背部，安抚之意不言而喻。

顺利将人带到住处，不等发问，小女孩的肚子先一步发出响亮的轰鸣。

九月小脸一红，“我饿了，Ze……透哥哥。”

很好，马甲扒得干干净净！有这声透哥哥在，那句Zero爸爸绝不是巧合之下的重名。

安室透：“……想吃什么，我去做饭？”

“透哥哥做的饭，九月都爱吃！”

她生得五官精致，哪怕此时双眼红肿，依然无损可爱。仰头看过来的样子，便是对她的来历心存怀疑的安室透，也忍不住露出一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