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龄的增长，杰克恐惧地发现同位体还是潜移默化地对他造成了深远的影响。

他开始能理解他们了。

不管是蝙蝠侠苦大仇深的正义理念，还是小丑看似疯狂其实条理清晰的“游戏规则”，理解意味着同化的可能，杰克不想成为任何一个。但这由不得他，对同位体的认知越深刻，对蝙蝠侠的了解也越深刻，杰克的心理状态正在向最糟糕的情况发展。

然后狂笑之蝠来了。

这个某种意义上和杰克毫不相同又极其相似的布鲁斯韦恩，出现了。

剥离开恐怖疯狂的外壳，狂笑之蝠的目的太明确了。“主人”想夺走杰克连接平行世界的小丑的能力，这些小丑的存在可以创造出无数个狂笑之蝠，一旦他们成功，根本不需要浪费宝贵的毒素，还能创造出一支强大的梦魇军队，将多元黑暗宇宙扩张到所有平行宇宙。届时，黑暗之主和他的黑暗骑士团就是所有宇宙的主宰。。

唯一的问题在于，杰克会让他们得逞吗？

毒藤女的神经毒素正在起效，杰克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逐渐飘远。“罗宾”对杰克的状况很不安，守在他身边低吼着想要唤回杰克的神志。但这并不能阻止杰克，他为了这一天已经计划了太久。在意识被彻底剥落之前，他看向毒藤女。

重获自由的毒藤女正在激活自己有些萎缩的肌肉，察觉到杰克的目光，她转过头微笑起来。

“睡个好觉，准备迎接你‘父亲’的葬礼吧。”

杰克沉睡了过去。

一片黑暗之中，他一直在下沉。旁边像临终走马灯一样放着他短暂且悲惨的一生。同位体们尖锐的大笑和蝙蝠侠们低沉的怒吼交织在一起，无形的手拽着杰克坠入更深的黑暗之中。

终于，他落到了轻柔的地面。

和之前创造出来迷惑他的甜美梦境不同，这里的风格是完美的黑暗。

血腥、尸骨、尖叫，四处都是。而身披斗篷的黑暗之主，正静静地矗立在前方。

杰克踩着飘忽的步伐走到他面前，黑暗之主并没有非人的身躯，隐藏在斗篷之中的身材虽然高大，但并没有很强的压迫感。杰克走到他能触及的最近距离，仰起头看向半年多来骨折生活的始作俑者。

“你看起来并不惊讶，孩子。”黑暗之主的声音高深莫测，像是蒙了一层轻纱，难以辨别情绪。

杰克摇摇头，露出他最擅长的乖巧笑容回答道：“当然不了，伟大的黑暗之主—巴巴托斯。我从其他同位体那里听过您的大名，一眼就看出狂笑之蝠的诞生有您的参与。”

巴巴托斯的身影膨胀起来，巨大而丑陋的骨翼从斗篷中展开，一只像童话中的巫婆一样干枯的手掐住了杰克的脖子。细长的指甲仿佛肉食动物的利爪，光是划过肌肤就生疼。

杰克冷静的低下眼，作出臣服的姿态，感受到脖颈的压力减小后，他立刻对巴巴托斯说道：

“我愿意将这份能力献给大人，但是这份能力并不能通过手术的方式剥夺”

黑暗之主的脸凑近了，他的声音不似人形时那般飘忽不定，低沉嘶哑冰冷刺骨。

“有意思，我在听。”

杰克忍住哆嗦继续回答：“我的这份能力来源于祈祷，也只能能通过祈祷收回。如果您想要这份能力的话，我愿意为大人献上这份绵薄之力。”

黑暗之主没有说话，他在思考。杰克感受到脖颈处的压力再次减小，他的身体缓缓下沉，还差一点就可以用自己的双脚站立了。

过了不知多久，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祈祷的对象，是什么人？”

杰克的右脚终于能接触到地面了，他深吸一口气，用尽此生最大的力气喊出了那个名字。

“加百列！”

--------------------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有多少人以为小杰克要喊沙赞你以为是沙赞吗？其实是我噶百列哒！

试一哈能不能过审

第15章 “新生”

五秒钟过去了，没有任何事发生。

黑暗之主再次收紧了掐着杰克脖子的手，他肆意嘲笑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小崽子。

“我还不知道你是个信徒，在泥水里爬了这么久，难道你还指望耶和华的走狗来救你的小命吗？”

杰克的脸色开始变得青紫，意识渐渐有些模糊，如果他呼唤的对象再不出现救场，他可能真的要翻车交待在这里了，好在契约对象还没有丧心病狂到真的无视他的性命安危的程度。

“那可说不准。”有些轻佻的声音响起。

一道银光闪过，巴巴托斯的手掉在了地上。纯白的身影渐渐显现，难辨雌雄的大天使挥舞着翅膀降临在了黑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