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杰西卡那明显出自真心的赞美之时，斯内普虽然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但其实内心也是非常激动的。所以，他在听到杰西卡有些犹豫的说到如果的时候，也感到了一丝好奇。

“如果什么？”

“如果你能勤洗头发的话，就更好了。”杰西卡迅速地说完这句话后，就低头专心地忙碌着她手头的事了，坚决不肯抬头去看斯内普的表情。当然了，这是熬制魔药时所必须的严谨态度，绝对不是因为怕看到斯内普那张黑脸的缘故。

其实，用黑来形容斯内普的脸色已经不恰当了，因为他现在的脸色并不黑，只是有些发青而已。深吸几口气，斯内普决定暂时先放过这个家伙，毕竟现在是在熬制魔药，不能随便的分心。他可不想因为杰西卡的不专心，而被飞溅出的肿胀药水波及到自身。

不过，等熬制完成之后……斯内普在心底酝酿着一些华丽的、马尔福式的长句，准备用来讥讽杰西卡。其实斯内普并没有注意到一点，就是他此时的心情并不是很糟糕，并没有往日那种被人揭开伤疤、无情羞辱的感觉。

“那还真是抱歉了，琼斯小姐。”斯内普干巴巴地说道，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过分刻薄，以免糟蹋了坩埚里的材料，“让你拥有一个头发油腻腻的朋友。”

“没事，我不介意。”似乎确定了斯内普不会把她怎么样，杰西卡的语气也轻松起来，“这样也挺好，最起码我可以靠着头发来分辨出你是谁。”

斯内普压下了想让琼斯试验这份肿胀药水效果的想法，哼哼着决定保持沉默。不过他沉默了并不代表杰西卡也会沉默，因为熬制肿胀药水对她来说实在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你有什么打算吗？”杰西卡均匀地搅拌着坩埚，抬眼扫了斯内普一眼，“我建议你休息一下，就算是O.W.Ls考试很重要，但少复习一天也没什么关系吧。”

斯内普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琼斯他的行程安排：“我明天去马尔福庄园做客，晚上才回来。”说出这句话后，他整个人都好像放松下来一样，直直地盯着杰西卡，等着听她的回答。

“马尔福？”杰西卡歪头想了一下，露出了恍然大悟和羡慕的神情，“是你提到过的那个卢修斯·马尔福吗？真好，可以去朋友家做客。”

“唔……其实不只是简单的做客。”仿佛为了掩饰情绪一样，斯内普开始整理起桌上的废弃材料，“卢修斯要为我引荐一位大人物，他会对我的前途很有帮助。”

“那很好啊，恭喜你，斯内普。”杰西卡碧蓝色的眼睛里透着真诚的祝福，“我就说像你这样的优秀人才一定会被人赏识的，这样的话，等你毕业了就会有一份薪金很高的工作吧？”

“呃……”斯内普犹豫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不太清楚自己会不会得到那样一份工作。

“不是很高？啊，也没关系，我爸爸说刚入职的人薪水不会太多的。不过只要你努力，那么一定会好起来的。”

“……琼斯，那位大人很博学也很强大。”斯内普回想着卢修斯所给他介绍的资料，一字一句仔细斟酌着词语对杰西卡说道，“我想从他那里学会新的知识、得到可以变得强大的力量，然后让所有曾经欺辱过我的人都后悔！”说到这里，斯内普眼神一阵发暗，脸色也有些阴霾，显然想起了不太愉快的学校生涯。

“你是说黑魔法？”

“嗯。”

“这样啊……”杰西卡低头往坩埚里加入了一些水蛭的汁液并加以均匀搅拌。就在斯内普以为她会像莉莉一样阻止和反对他的时候，杰西卡才又开口说道，“那么以后呢？”

“以后？”斯内普有些不解。

“复仇之后，你要做什么？那位大人会提供合适的工作给你吗？”杰西卡翻了个白眼，显然不明白斯内普为什么会那么疑惑，“没有工作的话，你要怎么生存呢？或者你打算靠贩卖魔药为生？那么购买材料的第一笔启动资金在哪里？如果没有工作和担保人，银行是不会贷款给你的，那么你该这么办呢？”

听着杰西卡的问话，斯内普觉得有些头晕，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对杰西卡说明这一切。因为他在想解释的时候才发现，他其实对那位黑暗公爵大人一无所知。他只是知道黑暗公爵很强大，但是却不知道他是否会负责他追随者的食宿问题。

毕竟他目前的手下都是那些纯血家族的人，他们是富有的，并不用发愁生活来源。

“看来你根本就什么都没有考虑过。”杰西卡观察了一下斯内普的神情，得出了她的结论，而且非常贴近事实，“不过既然只是去做客，你也的确不用考虑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