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咕哒子头也不回的踢飞一块地面上散落的碎石，精准的打中格雷尔的嘴。

“啊！”

在红发死神的惨叫声中，咕哒子冲惊愕的红夫人露出灿烂的笑脸。

“我呢，没有母亲，但有和母亲一样关心我的人们，可是我想，如果我有母亲的话，像红夫人这样就最好了。”

“……”

原本止住的泪水不可遏制的从眼睛中流出来，哪怕只是这一刻，红夫人也在咕哒子的语言中得到救赎。

“呜——”跪倒在地发出说不出解脱的哭声，红夫人紧紧拥住自己的侄子，夏尔少有的没有对人体接触表现出抗拒的态度，手掌迟疑着还是没有搭上红夫人的肩膀。

“看样子事情是解决了。”姗姗来迟的执事以一副完美无缺的打扮站在咕哒子身旁，他出声之前小姑娘都没有察觉，一看发声的人是他时不禁抱怨，“吓我一跳！”

“失礼了，”赛巴斯优雅道：“但是还请小小姐带走少爷时和他这位忠心的执事说一声。”

咕哒子吐吐舌头，表情在他看似端正其实分外冰冷的笑容中变得认真。

“一只恶魔说忠心，你是认真的吗？”

塞巴斯蒂安眼中掠过笑意，但恶魔的笑也是透着讥讽与冰冷的玩意。

咕哒子嗤道：“干嘛做出这副表情，你当我没和恶魔相处过呢？”

“哦？难不成小姐也和某只大恶魔契约过？”塞巴斯蒂安十分感兴趣的说道，目光落到咕哒子的手背上面，那三花令咒充满庞大的魔力，乍看起来和恶魔的契约十分相似。

咕哒子发现他注视的位置大大方方抬起手，然后一字一顿的对他说道：“梅·菲·斯·特！这个名字有没有很熟悉？”

“……”

赛巴斯的表情渐渐在咕哒子兴味而审视的语气中冰结成霜，与他在地狱的地位不同，梅菲斯托费勒斯是位于魔神顶端的大恶魔，与曾被所罗门王使役过的魔神之一为同位体，权利地位非同一般。

听咕哒子这么说，难不成那位大人一时兴起留下个投影去服侍人类了？以恶魔变化莫测的个性而言还十分有可能。

但不管怎么说，若真的是那位大人侍奉的主君，那么恭敬点儿总没错。

只看赛巴斯的外表决然想不到他内心活跃过的信息量何等大量，但想让人发现他的态度变化却还是非常简单的。

恼怒于咕哒子将夏尔带走的恶魔收起敌意，就好像人类选择结束战争签署和平协议一样，他做出友善的姿态。

可是咕哒子清楚的知道，协议早晚有一天会被撕毁，恶魔也不会容忍过多超出掌控的事情。

然而不管怎么说，梅菲斯特，你的名字真好用！~

此时正在迦勒底的恶魔人造人眨眨眼，突然一个喷嚏打出来，难得狼狈的样子让他小心翼翼环顾周围，确定没人看见后，恶魔仍然会是狡猾的恶魔。

啊啊！恶魔，是恶魔来了！是梅菲斯特啊！是那个最恐怖的恶魔！嘻嘻嘻——

人理烧却的大灾厄覆盖整个人类史时，从者作为历史的影子就以其千奇百怪的姿态聚集到迦勒底这座人类最后的避难所里面。

咕哒子由此见识了英雄，学者，暗杀者，圣人等等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也深刻认识到他们只是有血有肉的人类这一点儿。

因此哪怕是恶魔，咕哒子也自信自己可以应付！

等到夏尔和红夫人冷静下来，看到的就是咕哒子和塞巴斯蒂安相视一笑，鬼气森森的景象。

“赛巴斯，”夏尔哪怕不清楚发现了什么，但气氛的诡异程度已经让他不想去追问原因，“到我身旁来。”

塞巴斯蒂安立刻收起和咕哒子对峙的举动，恢复平时执事的模样听从夏尔的指示。

“是，少爷。”

夏尔望向漆黑的恶魔执事冷冷道：“太慢了。”

赛巴斯恭敬俯身道：“赶来途中遇上某位不速之客，与她小小过了几招，以至延误了拯救少爷的时机，实在抱歉。”看似恭敬其实连个诚意都没有的姿态正可谓恶魔。

“不速之客？”夏尔的注意力显然比起他的抱歉更留心到他话中提到的另一件事上面。

塞巴斯蒂安：“是的，少爷，恐怕那正是开膛手杰克。”

“呜——”格雷尔发出悲鸣，角落魔性的笑声赛巴斯明明已经全力无视了，可还是不由的发出难解的疑惑，“少爷，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好像被巨人踩过的大地，满身狼狈的死神，难以言喻的笑声，还有恐怕正是罪魁祸首存在的人类幼崽。

赛巴斯投向在场唯一会给自己解释之人的目光格外专注。

“……”夏尔无声撇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