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板一眼地朝房门鞠了一躬，恭敬道：“主公大人，我是次郎太刀。”

主公！

凤麟因为周围的含义缩了缩身子，听到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审神者竟然住在这么冷的地方，这些付丧神也太过分了吧！

……

“阿嚏！”

禅院甚尔着凉了。

即便每天晚上都宿在禅院直毘人的客厅，但白天的时候依旧宛如无处可依的游魂，终于还是感冒了。

他的体质虽好，但到底还只是个孩子。

琴酒在一旁看着双拳紧握，他什么都做不了，这是伏黑甚尔的过去，他已经无法参与的过去。

他心里不爽，却也只能不爽。

他甚至想狠狠给伏黑甚尔一拳，也让他赶快清醒过来，逃离这个腐朽的家族。

但是……逃离之后呢？

他才这么小，就算琴酒当年遇到伏黑甚尔的时候他也年纪不大，但至少五六岁的孩子是肯定无法在外面生存的。

琴酒紧紧皱着眉头，伸出手想摸摸禅院甚尔的额头，手指却从对方的身体穿过，与之前一样，他在这里什么都做不到。

“喂，直毘人大人喊你去收桌！”有禅院家的家仆远远便朝禅院甚尔喊，仿佛他的名字是一种肮脏的东西，根本不屑叫出口。

禅院甚尔点点头，揉了揉鼻子小跑着过去收桌。

他在禅院家没有自己的例份，冬天挖草根并不管饱，也不好挖，只有在处理剩饭剩菜的时候能吃上几口东西。

路过仆人的时候，禅院甚尔听到对方奚落的一句：“废物！”

他头都没抬，习以为常地路过了他。

进入禅院直毘人的房子，直毘人甚至都不在楼下的大厅，想来已经上楼去休息了。

琴酒的脸色瞬间冷了，走过去想要阻拦禅院甚尔：“别做了。”

禅院甚尔分明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为什么要做这种仆人才会做的事情？

禅院甚尔自然看不到琴酒，自然地穿过对方的身体，高兴地端走了饭菜躲在一个角落中吃光了。

禅院直毘人在家族中地位很高，饭菜一向很丰盛，剩下的饭菜倒是能满足禅院甚尔比旁人大的胃口。

“吱呀”，有人推门进来。

禅院甚尔见到来人连忙低了低头，收拾着空碟子从对方身边路过，脸上却被狠狠抽了一巴掌。

“哗啦”一声，碗碟落在地上，碎瓷片顿时迸溅了一地。

禅院甚尔低着头，一声不吭。

琴酒的眼神流露杀意，他是谁？凭什么突然打人？

接着又恨铁不成钢，为什么不反抗呢？禅院家的人对他都不好，当初他见到的甚尔可不是现在的老实模样！

这一次，禅院甚尔终于不能当没看到对方了，小声喊了句：“哥。”

声音细若蚊吟。

哥？

琴酒愣住，那是……甚尔的哥哥？

禅院甚一却高抬起下巴，睥睨对方，满脸的嫌弃：“你个废物，谁是你哥！”

说完，禅院甚一狠狠一脚将甚尔踹倒在地。

禅院甚尔跌在地上，脸上并没有什么愤怒与难以置信，他显然早已习惯对方的态度了。

“甚一。”禅院直毘人听到楼下的动静走了下来。

禅院甚一立刻露出笑容，说：“叔叔，新年快到了，父亲喊你过去一起聚聚。”

“我就不过去了，帮我谢谢他的心意。”禅院直毘人拒绝。

“有什么关系？大家都是一家人，还是要多相处一下。”禅院甚一再次邀请：“我听父亲说，他前段时间得了一件不错的咒具，叔叔或许会感兴趣也说不定。”

“我对咒具不感兴趣。”

禅院甚一笑容一敛，声音也不再那样热切：“是吗？我倒是听说叔叔开库门拿了一件二级的咒具，想来是下人们说话的时候传错了，叔叔你怎么会对那种低级咒具感兴趣呢。”

禅院甚一说完，朝甚尔的方向扫了一眼。

紧接着，他语气高傲地说道：“新年的事□□情太多，我那边需要一个下人，你和我回去。”

禅院甚尔没有说话，面色有些发白，他不想回去。

禅院直毘人淡淡说道：“我这边需要他帮我烧火。”

“他一个大男人粗手粗脚，什么都干不好，我那边倒是有几个长相不错的女人，给叔叔送过来几个？”禅院甚一笑道。

“我不喜欢低贱的女人踏入我的房间。”禅院直毘人回绝地很生硬。

“那我那边也有几个手机麻利的仆人……”

禅院直毘人面上一冷，反问：“你今天什么意思？禅院家那么多仆人你不找偏偏要从我这边拉人过去，你父亲知道你这样无礼吗？”

听到这话，禅院甚一明显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低头服软：“是我错了，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