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只要能把艾斯救出来，曼达拉就安心了。至于自己的是死是活，死了之后又会去到哪里，她并不担心。

唯一有些愧疚的，还是自己的爸爸妈妈。他们肯定对女儿的莫名失踪，很伤心吧。但是自己三次元的身体到底如何了，曼达拉根本就不清楚。

“曼曼？”塞壬走到了甲板上，她看到了迎风坐在船头的曼达拉，“人鱼岛，就快要到了呢。”

“嗯，找一家速度最快的镀膜厂。”曼达拉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她转头对塞壬问道，“还有钱吗，我们？”

“有的，曼曼，你不用担心。”塞壬走到了曼达拉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可惜，两人的手心都是一片冰凉，无法温暖对方。

压榨着达利尔的能力，一行人比预想之中的时间更早的到达了人鱼岛。镀膜完成之后，便潜入了海中。只是曼达拉没有想到，她们居然会在海里遇到麻烦。

前一次潜过红土大陆的时候，因为是跟着白胡子海贼团的，所以根本没有受到海王类还有各种海底怪物的袭击。但是这一艘毫无任何特征的白帆船，显然就是一只软柿子。

在海底，想逃也逃不快。曼达拉本来准备养精蓄锐，但是此刻也不得不使出全力，与那些海王类搏斗了。好在看到了曼达拉的实力之后，这些有着灵性的动物也识趣地游开了。

这么一耽搁，最开始获得的一点儿时间也给浪费掉了。

已经不去想早干嘛去了，这种无聊的问题，曼达拉将精力全部投在了赶路之上。终于，在行刑的前一天，她们六人，到达了玛丽乔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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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推进城出来，艾斯见到了久违的阳光。自己在那地牢之中关了多久了，他都有些不记得了。

从海面吹来的风，和牢狱里的完全不一样。虽然都是被海水包围着，但是推进城的地底能发出的，都是腐朽的臭味。

头顶展翅滑过的海鸥，船舷边上跃出水面的海豚，甚至那军舰击起的浪花，都让艾斯感动不已。

这个自己曾经许诺要无比自由地航行的世界，难道就此要告别了么？

艾斯仰起头，看向了头顶之上的太阳。阳光灼人，刺眼，但是还是没能让艾斯收回目光。那光之来源的地方，和自己胸膛之中的那团火焰一般炙热。只是艾斯自己能感觉到，他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

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唯有愧疚，最能辨别出来。

对老爹的，对萨奇的，对路飞的，还有对曼达拉的。

也许，我真的不应该被生下来？

闭上了眼睛，艾斯又一次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消失在这个世间，居然这么难。而且还要牵连到那么多的人，他真是罪大恶极。

不知为何，艾斯在这个时候想起了自己的生父。

哥尔.D.罗杰，他那么轰轰烈烈地去死，有什么意义？

如果这是恶魔之子带来的蝴蝶效应，艾斯真的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被生下来过。这样的话，露玖不会死，也许萨波也好好的做着自己的贵族少爷。还有白胡子，他拼搏了一身的海贼团，在海军的武力面前，也许真的会化为乌有。

还有曼达拉。

“艾斯？”

“艾斯，你现在哪里？”

“艾斯，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曼达拉的声音，就像是萦绕在耳畔一般。

艾斯垂下了头来，他觉得自己是被太阳晒晕了头，才导致自己幻听了。

“你在笑什么？”这时，一直守在艾斯身边的一个海军好奇地开口问道。

“我没有笑。”艾斯觉得自己的背部被阳光晒得有些发痒，比起自己体内的烧烧果实的能力，果然还是太阳的温度，更加的灼热啊。

“你的嘴角明明抬起来了。”这个海军颇为较真，他抬起手，指了指艾斯的脸。

“是吗……”艾斯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他根本不能摸到自己的嘴角。但是自己真的笑了吗，为何他自己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呢？

难道是自己幻听到了曼达拉的声音，才情不自禁地笑起来了吗？

那么久没见到过她了，难道还能被她影响吗？

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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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听得到吗？”达利尔心急地趴在曼达拉的肩上，好像这样就可以听得到她脑内的声音了。

“不行啦！”曼达拉挫败地摇了摇头，“我都说过了，我的见闻色霸气还没到那个阶段。要在特定的某一个人脑内传递信息，太勉强啦。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现在艾斯是在哪里，定位不了，效果肯定更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