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这届妖怪超凶的[七五]+番外(37)
言不周垂眸摊开左手,一根羽毛从空中飘落到她的掌心。羽毛是青色的,不带一丝妖气,恰如雨过天青那般好颜色。
“今晚把对岸的泥坛也处理了,我先渡河。”
半晌过后,言不周开口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她决定一鼓作气将蛮蛮之事在今夜全部解决。不必再等了,再等,蛮青与蛮红都不可能再相会。
不论是否处理泥坛,赶水村并没让一众人过夜休息的地方。马汉领着巡军们清理了河岸残箭等物,之后也要渡河回县城客栈休息。
撤得最快的是皎瀛。不知何时,他已经换好了备用的衣裤,本想向言不周邀功几句,但看她的神色淡淡则转了口风。说下船后请顺水村的人赶驴送他去县城,经过一番水下剧烈运动之后,必须大吃一顿填饱肚子。
如此一来,只有展昭陪着言不周重返顺水村茅舍。
处理泥坛的步骤并不复杂,揭下坛口的封印符纸,其中封存的仅是蛮红的一缕残念妖气。以虚镜之力化去这股哀怨,坛底只余一根干净的红色羽毛,是如烈焰般耀眼的赤红。
最后,言不周取出手帕包住了一青一红两根羽毛。她能成全的事情不多,将蛮蛮遗留的两根残羽埋入荒府花坛,是聊胜于无地成全这对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当做完这一切,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疲乏。今夜带痛上阵还竭尽了全力,这会真有些撑不住了。
言不周想到还要骑马回县城,被故意忽视的腰臀之疼再度汹涌袭来。她宁愿在茅草屋就地凑活过一夜,偏偏展昭跟来了。
“展大侠,你也辛苦了。本可以早些回客栈休息,又何必陪我走一趟。”
展昭没能从言不周的脸上看到一丝不适,但他很清楚这人的身体情况绝不适合在茅屋将就一晚。如果放任言不周这样做,明天一早必有更严重的疼痛找上门来,说不定走几步人就摔了。
“跟着你,是我怕你走着走着就摔了。”展昭说完没去看听的人有何反应,转身走向大树去解开拴住飞熊的缰绳。
言不周微微瞪大眼睛,她都听到了什么?像她这般惊才风逸的人会走路摔倒,这在开什么玩笑。
“展大侠,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该不是被蛮青的黑雾伤到脑袋了?”
“我说,请你上马。”展昭先一步翻上马背,他一点都没伤到才会略过了刚才的话,直接递出右手,“放心,天色暗了又没急事,我会控制好飞熊的速度。”
现在,控制或不控制速度还有差吗?
所谓长痛还不如短痛,还不如快一点到客栈躺着。
言不周深吸一口气,其实明白展昭是为她好,但求他看破不说破。毕竟,没伤在战斗中而伤在马背上,真不是光荣的伤法。
“没关系,跑快点也行。早点到,早点休息。”
言不周也略过了摔着的那一句,借力上了马就主动转移话题,“展大侠以前遇见过妖魔鬼怪吗?你似乎并不意外白澒、蛮蛮之类妖怪的出现。”
这个问题,言不周曾经问过趣书轩的老板百昇,谁让她来自一个远离神佛鬼怪的时代。
百昇说,人们或多或少都信妖魔鬼怪存在于人间,也认为会在生活里与其有过交集。如果人被它们欺负了,就会去道观寺庙寻求帮助,比如相国寺与城隍庙都有通晓法术的和尚道士。
“山路夜路走多了,难免见着一二,多是僵尸、山鬼之类。”
展昭给出了肯定回答,简单地说起以一柄巨阙利剑克妖魔鬼怪,他与狭路相逢的非人类动过手。
“不过,像是白澒这般隐匿于汴京城的妖怪,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身。昨晚真在我意料之外,而今夜再见到蛮青,算是一回生两回熟就不会太过惊讶。言先生,你呢?”
“我?”言不周回想一个月以来的经历,真想厚脸皮自夸一句,她的适应能力彪悍。“本是一怪难见一鬼难遇,今后是不得不见、不得不遇。这话,你信吗?”
展昭微微侧头看向身前人的侧脸,想起七夕夜轻功高似鬼魅的高手,又想到之前黑雾中模模糊糊的出水鱼尾。如今细思,两人初次见面的那晚,他恐怕真的误会了言不周与那位少女的关系。
“我信。”展昭说着展颜一笑,这两字打破了两人间若有似无的陌生疏离。
言不周却略为僵硬地转过头,想她定力之高,丝毫都不曾因为美人一笑而愣神。正如现在与马背相触的部位一点都不痛,而且还能从容自若地说正事。
“河底蛮蛮的事情是解决了,但白澒的来历仍有疑点。我想把孙长喜家的书都买下来,带回汴京再仔细翻查。水银成怪的事情在历代典籍中非常少见,不弄明白源头何在,就怕有一就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