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家教]我真的只是一株柔弱的菟丝花(53)
我已经记不清那是什么时候了,只对曾经有个少年问我为什么不穿鞋有点印象。他站在一群黑色衣服的人中间,我听见铁链摩擦发出的牙酸声响,而映入眼帘的却是少年轮廓精致的五官。
他有一张颜色浅淡却漂亮的嘴,我喜欢他的嘴唇的颜色。倘若给我时间回溯的机会,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嘴唇。
毕竟我是个恬不知耻的妖艳贱货,我想勾引谁就勾引谁,不需要考虑所谓的矜持和清高。
他问我,你为什么不穿鞋。
我抬起脚对他说,我的脚是脏的,我不能穿鞋。
脏了就洗洗吧,他说,洗洗就干净了。
洗不干净的,我摇头,只要我还在沙滩上奔跑就不可能洗干净的。
少年迷茫地看着我,我可以确定他并不能够理解我所说的话。在他看来,我洗干净了脚再离开沙滩就可以结束赤脚奔跑了,可是我没有办法告诉他,我只有在沙滩上奔跑这一个选择。
倘若我躲不开背后的那些追杀,我可以潜进海里,只要我憋气的时间足够长,我就有存活下来的可能性。
少年不懂,因为他的立场和我不一样。
再然后少年就被黑衣人带走了。黑衣人们对我很客气,客气到令我感觉到了一丝惶恐,而少年只是安静地微笑着,他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沉浸在遇见怪人的恐惧中,忽视了少年的问话,因此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于是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西西里是个人来人往的地方,许许多多的游客会来到这里,我不能够确定那位少年到底是原住民还是游客,甚至也记不清他到底长了什么样的脸孔,更不用说去找他了。
说到底,我们仅仅是萍水相逢的路人罢了。
老实说我还是有点遗憾,我发誓他的嘴是我见过的嘴漂亮的嘴,无论是形状还是颜色都是顶好的,好到令人念念不忘。
再然后我伟大的父亲就得偿所愿地坐上了马里诺三世的位置,而我和哥哥也从某些人口中的“孽种”变成了名正言顺的少爷小姐,其间的代价也只有母亲的身体变得比生我时更差了这样细枝末节的小麻烦。
我们的每一步都浸着鲜血,那些鲜血就如同沙滩上细软的小东西,它们贴着我的皮肤,顽固地跟随着我,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名不正言不顺的、依靠鲜血堆积的二小姐,从懵懂幼儿起就开始吸食他人血液的菟丝花。
我垂着脑袋看着自己陷入泥沙的高跟鞋,思考再三,还是对六道骸说了句“谢谢”。
至少曾经有人注意到过我的状况,不是吗?
“你还会继续奔跑吗?”六道骸问。
“会,我只有奔跑这一个选项,”我对他微笑,“您也很清楚吧,一日是黑手党,一生是黑手党。”
那些鲜血会影子般跟随着它们的主人,时时刻刻散发着腥甜的血味。满身鲜血的人是无法回到所谓的和平社会的,一辈子都不可能。
那是铭刻在我们骨血里的、名为“罪”的东西。
洗不清,甩不掉。
作者有话要说:
严格意义上讲,切茜莉娅的初恋其实是69
但是切茜莉娅自己没有意识到(几岁的小屁孩是不懂什么叫喜欢的)
幼年期的切茜莉娅想法很简单粗暴,老娘觉得这个人的嘴好看,老娘想亲他←颜狗实锤
现在的69:...其实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可以考虑一下
切茜莉娅:对不起打扰了,我突然觉得你的嘴也没那么好看
第33章 叁拾叁
我垂着眼眸看着没过脚踝的海水。它们在夕阳的照射下映出刺目的红,这令我有一种自己站在血池中的错觉。
“六道先生,”我问,“您只是我做梦梦到的熟人对吧?”
“如果你觉得是的话,那我就仅仅是你梦见的幻影。”他如此回答道。
我猛地睁开眼睛。
月光从窗外洒在卧室的地毯上,墙上的挂钟兢兢业业地走着,盥洗室的水龙头没有关紧,滴滴哒哒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中连绵不断地响起。
我眯着眼睛盯着钟表,过了好几分钟才确认现在只是九点多。
明明只是打算看会儿书,没想到居然直接睡着了。
这么想着,我将摊开放置在大腿上的硬皮书籍随手丢到枕头旁边,从衣架上扯下一件外套披在肩上,赤着脚站上了床边的地毯。
走廊上传来一阵喧闹,红色短发的少女不顾菲佣们的阻止推开了卧室门,她大大咧咧地坐在我的床上,拖长了声音冲我喊了起来。
“喂,我帮你去赴约了,说好的佣金呢?”
我没回头,依旧仰着脑袋看着窗外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