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热络的聊了一阵。兜发现水华的言谈举止很明显趋向男性化，尽管由外貌来观察水华没有喉结身体还是无性别的属性。兜有点在意的看看自跟水华一起到来就一言不发的女保镖，难不成是因为她的缘故？

‘开什么玩笑。鼬跟殇离也就罢了，这女的算哪跟葱！水华应该是女人才好，这样后代是水离华人的几率才更高啊！！’（喂……谁说过自己不是BT来着……）

“水华，怎么这次一个人过来，殇离呢？这位女士是——？”兜装作好奇的提起。

“啊，凯莉来自海外的一个国家，是我的朋友。她现在给殇离打工，这次帮忙照看我。”水华解释着，一向开朗的脸显得有点消沉。

正在兜纳闷的时候，水华主动开口了。

“药，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

兜回想之前亲眼见过的囧情囧景，坚定回答：“没关系，万变不离其宗，你还是原来的水华。”可怜的砂忍人柱力的弟弟，那大概算初恋的美好就是被你的囧囧有神给糟踏啦。

“谢谢你，药。”

兜敏感的察觉水华的改变另有原因，伸手抚平水华眉间的微蹙。

“这表情不适合你。不用担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水华微微摇头，湖水般的双瞳沉淀着难以化开的浓郁。

“我伤害了小离。”

兜满脸震惊。怎么回事，难道说——殇离对水华出手或者告白被拒绝不成！？啊啊啊！他是怎么搞的，被鼬那个隐性腐男给传染了不成，他可是死硬派BG！（众囧：你确定？！）

“OH BOY,这不是你的问题。”叫做凯莉外国女人耸耸肩道。

兜疑问的目光射去，凯莉半闭一只眼很笼统的说道：“简而言之呢，几个月前水华BOY收留了一个小孩，没想到那孩子是个忍者，意图刺杀雇主先生。雇主先生只是受了点小伤，但水华BOY很懊恼认为是自己的问题，变得有点神经质。于是两人闹别扭了。”

水华苦闷的脸变得哭笑不得：“神经质？”

兜假笑的脸则有点抽搐：“大致我知道了，但是不要叫他水华BOY（是GIRL!将来水华会变成GIRL的我相信！）。”

凯莉听了貌似疑惑的摸摸下巴看向兜：“说起来雇主先生说来到木叶后让我小心保护他不被变态袭击，你有概念雇主所说的是谁吗？”

兜和谐无视凯莉探究的目光，转眼看向水华：“那么你现在的感觉怎样，觉得讨厌人类，憎恨人类吗？对同是人类的我们怀疑、失望了吗？”

水华垂眼想了想，随即扬起纯正的笑容：“不，我最喜欢你们了。”

兜笑了。其实他多么想出言讽刺两句，可是看着这样的笑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药师兜啊药师兜，你有一千种方法能诱惑天使堕落，而面对眼前天真的傻瓜却连一句真实又残酷的话语都说不出。

水华眨了下眼，微微的侧开头，像是一种自我怜悯之后的狼狈。

“我最喜欢你们了，所以不希望你们讨厌我。其实我……没那么洁白跟善良。”他抬眼直视兜，瞳孔的深邃处有某种看不清的东西让人忍不住入魔，“其实我，应该是憎恨着人类。”

一直被人类囚禁，被来回买卖辗转各地，不被当作有形的生命来对待。开心也好乐观也好，甚至连单纯都仅仅是为了生存的一种手段。因为想的太多，思考太深，记起痛苦的感觉会很难活下去。

水华抬起手看着自己张开的手掌，慢慢紧握。

“其实我是一种可怕的造物。”

传说中的人鱼，是种残忍冷酷的生物。鲛人中最为稀有的水离华人，上古的记录中说它是最强的生体武器。刻录在血肉里的凶性，无法用肉眼来辨别。

“但是我喜欢这个世界。”淡蓝色银发的海之子抬起头温和得笑着，“而且，能见到各种各样的事物，认识各种各样的人。”

兜用心听着，心底却浮起淡淡的悲凉。所以，你原谅了吗，那些伤害你的人。

因为觉得人性有你喜欢的部分，所以就连讨厌的部分也一起接受了吗？

水华……

天真的水华……

人类是更肮脏，更残酷，更残忍的生物啊。

我不能原谅！

这个杀死‘她’的村落，这个战火燃烧的时代！

绝不原谅！

我喜欢战争，死亡与鲜血是河流，我就是那离不了水的鱼儿。只有在水中我才能生存，我是为战争才被‘培养’出来的。

所以就让我最爱的死亡的烈焰燃烧到整个世界吧！让这世界变成最适合我生存的世界！

似乎察觉兜的感情波动，水华伸出手，给他一个拥抱。

“我喜欢轴，我喜欢小离。我喜欢你。”他轻轻的说。“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人。为了你们，就算与世界为敌我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