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火影]临冬+番外(60)
这么些年,二长老终于找到了能够让他露出一丝笑意,好好活下去的良药。
让他们把最后的人选定为俊介并不容易,二长老花了不少心思。
龙生龙,凤生凤。毕竟某种意义上说,临冬这个人本身就是自家后代天赋情况的保证——他们没有一个人不期待着那个必将带领日向一族走向更灿烂的未来的宗家人出于己家一脉。
二长老将俊介偷偷藏起来的画像复原成原封不动的样子放回原处——这也是他的私心。
他们没来得及看清楚宁次的动作,或者看到了也没能反应过来。
回过神来的时候地上已经倒了一半的人。
因旋转而扬起的黑发落下,露出那双淬着狠意的白瞳。
“你觉得我们在乎?”
繁衍生息是动物的本能,可人毕竟不是简单的动物。
这样恶心又残忍的命运,他从未想过自作主张地强加给下一辈。
临冬也是。
他们好像误会了什么。
宗家那群人似乎真的认为他会因为父亲的遗书而释怀,因为站在他们高高在上的施舍角度,能够为宗家死是多么光荣的事情,能够允许他选择自裁又是他们多么值得分家感激涕零的宽容。
可同样作为分家的他,却一眼看到了父亲在无法抵抗“代日足去死”的命运时,利用日向日足那点子愧疚争取利益最大化来为一双儿女铺路的苦心。
他也从来不是什么善良心软之人。
哪怕把日向俊介的尊严和骄傲彻底碾碎,即便知道这样会让他心如死灰变得行尸走肉,他也半分没有犹豫。
只是因为临冬喜欢云、喜欢风、喜欢雪,喜欢干净又美好的东西,所以他也学着去做那样的人。
——像她那样的人。
得知日向俊介喜欢上临冬的时候,宁次一点都不意外。
这种到处充满着腐烂气味疯狂绝望的家族里,能有那么点柔软幸存,没有人会不喜欢。
如果没有临冬,可能他也会对雏田心软吧。
——哪怕善良到懦弱的雏田是用分家的骨血筑成的保护罩培育出来的。
临冬跟雏田不一样。
她是独自盛开于淤泥之上的细雪;
是朗阔的天风,在冬青树梢上久久徘徊,你能听见清快的、长长的“呜呜——”
人类大概是骨子里就贪生怕死的生物。
哪怕感觉不到自身存在的意义,也可以浑浑噩噩地活着,行尸走肉地过完一辈子。
临冬是他唯一的亲人,他知道她很重要,但在那之前他没想到她原来会那么重要。
十三岁那年对战鬼童丸濒死之际,他没有不甘,没有害怕,也没有怨恨,心里奇迹般地平静地像是大雪冰封的湖面和山川,只有呼呼的山风迎面吹过,渐渐被冻得失去了知觉,那比什么麻醉药都管用,他胸口处的致命伤也不再疼了。
他安然地合上了眼。
一只脚已经踏进了三途川,往前就是轮回之境——与此生再无瓜葛,却隐约听见了临冬的声音
——哥
——哥哥
他回头。
小临冬倚在庭院的树下,没戴手套的指节冻得有些通红,捧着只红豆小眼柳叶长耳的雪兔子在找他。
三途川的水太急了,他踉跄一步。眼前的场景一晃,他看见曾经的自己,面上有着干涸的泪痕,一下一下的哈着气帮刚被刻了咒印、昏迷着的临冬暖手。他笨拙地抱着她,想学记忆里母亲的样子,手指顺过她长长的头发,唱着不知名的童谣。
连死都不怕的人突然开始害怕了。
这样的世界、那样贪婪的族人他竟然会残忍留她独自一人。
他开始挣扎,想要把没入三途川的脚收回来,失去的五感慢慢回归到身上,变成心脏命脉旁处被一箭贯穿的痛觉。
宁次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明白,原来临冬于他而言已经重要到可以让他心甘情愿地留在这个糟糕的世界。
.
他回到家里。
已经换过了衣服。身上是临冬送他的纯白色的和式制服,干净地不染尘埃。
临冬正坐在矮桌前,半趴在桌面上,没有编系的头发如丝缎般铺开在身后,半掩住了用绸条束起来的一截细腰,宽大的袖口往下滑露出半截藕白色的手臂。她的手指轻拨着那盆仙人掌的细刺,一下一下。
她抬起脸来,笑的时候眼睛会习惯性微微地眯住,眼尾勾出花瓣似的弧度,“哥。”
“决定留着了?”
“嗯。”临冬收回手,“好像也不难养。”
宁次屈腿落坐在她对面。
他扫了一眼那盆据井野说是珍品的仙人掌,问的却是:“照片里的绮罗是谁的?”
临冬手肘撑在桌面上支起了身,眨了眨眼,“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