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阳光·萝莉·野望(539)
[没有用。我只能用同伴的念力。你的,其他人的,都没用。他们死了,所以我越来越小,越来越虚弱。]
我和蝴蝶对视了一会儿,她仰起脸,对我露出一个微笑。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哭了。
的确,我不清楚,甚至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究竟算是什么样的存在,可是那样的微笑,所表达出的东西,只有一个真正的“人”才会有。
我不禁为我刚才心底里那丝担心觉得羞愧。我担心她会突然改变主意,不救瑞妮。
蝴蝶翩然飞起,我小心的把瑞妮放平,收回手里的气和“轻薄的假象”。
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蝴蝶没用扇动翅膀洒鳞粉,她绕着瑞妮的伤口无声无息的飞着,身体以看得见的速度越变越小,同时,瑞妮胸腔里,先是感染的肺部一点点变回鲜活的颜色,再接着断骨一点点像从空气中出现一样,仿若几座在空中汇聚的浮桥,渐渐合拢,之后是肌肉、神经、血管、皮肤,一层一层奇迹一样浮现。
当她的完好得像从未受过伤的腹腔再次因为呼吸上下起伏时,蝴蝶落在她身上。
“瑞妮,瑞妮,醒醒瑞妮。”我喜极而泣,不断叫着她的名字。
[你们都有‘名字’的,是么?]
是的。我的名字,是咪那微爱路·麦格尼。麦格尼,是我的姓氏,我的爸爸,也是这个姓。咪那微爱路,是“神赐予的孩子”的意思。大家都叫我咪路。
[真好。我们没有名字。]蝴蝶看起来疲倦极了。她身上淡紫色的花纹也变浅了很多。
你们都没有名字么?
[没有。我的人类记忆里,似乎名字是‘父母’给子女的?]
我沉默了。
也许我可以给你一个名字?叫“莫误”好么?
[那是什么意思?]
在某种很古老的语言里,是“浅紫色”。
[淡紫色啊……]蝴蝶仰起脸笑了,[咪路,其实我看不到颜色,这个世界在我眼里只是深深浅浅的灰色。]
啊,我忘了,你是一只蝴蝶。
[真正的蝴蝶,大概也只能活一个夏天吧?真有趣啊,在花间飞行的蝴蝶其实都是色盲。我看不见颜色,可是人类的记忆里却是彩色的。]她继续笑着,身体从翅翼开始渐渐变得透明,我惊慌的看着,无能为力。我知道,她要死了。
Mauve,浅紫色。
她微笑着,脸上的花纹也渐渐消失,终于,整个身体都变得透明,我不敢呼吸,生怕最轻的气流会让她消散不见,可是,她的翅膀最后动了一下,像一个浮上海面的气泡一样不见了。
瑞妮在两个小时之后醒了。
我告诉她,是那只蝴蝶救了她。
她愣了很久,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说。
是谁救了谁?谁因为谁受伤?
谁能说清楚?
瑞妮大伤之后虽然险险得救,但是身体仍然十分虚弱。
我更是糟糕。
确定她肺部的伤好了之后,我几乎是立刻就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整整十天没有连续睡超过两个小时,又一直处于紧张焦虑之中,放松下来我整个人都瘫了。
我们在山洞又住几两天之后,带上洞里原先的居民们收集的干粮,向林子外面走。
如果瑞妮计算的日期正确,我们走出林子那一天是6月20日。四人队已经失散两周了。
快要走出林子的时候,我听到似乎有人。
正要用“绝”隐藏起来的时候,一个卷毛大叔发现了我们。他冲过来,激动得腮帮子不住颤抖,“你们是瑞妮和咪路?”
是一群职业猎人。
除了卷毛大叔,还有另外两个年轻人和一个一直戴着口罩的姐姐。
他们在一天前才到达。
“有巧克力么?”我问那个不顾我的反对把我抱起来的大叔。
“有!”大叔搔搔头发,“你们真走运啊!”
我翻了个白眼。走运?
“要不是奈斯不顾猎人协会的反对雇了人来这里找你们,你们可惨……呃。”那个卷毛大叔看看我受伤的左肩,不吭声了。
大叔咳嗽一声讪讪的说,“你的伤不要紧么?有些感染啊。”
我摇摇头,转过脸看因为激动又昏迷过去的瑞妮。
这家伙一听说奈斯和柯本还活着,立刻像粒从树上掉下来的坚果一样倒在地上了。
大概是安心了吧?
给她检查身体的姐姐说,她的外伤虽然好了,但是有挺严重的并发症,而且营养不良。我也一样。
我摸摸自己凸出的肋骨,咬一口巧克力,“大叔,你们在哪里找到奈斯的?不,不,奈斯他们什么时候找到你们的?”
大叔激动了,“你绝对想不到!奈斯和柯本三天之前还在艾珍大陆北极圈内一个偏僻的纽特人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