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阳光·萝莉·野望(265)
他这种“不作为”让我在心里越发认定他之前的种种表现都是在表演。演到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是在进行一场漫长的演出,都以为这是真的了。
我不能否认他的这些表演非常具有感染力,因为连我也差点以为是真的了。
我想,他在受伤之后没有立刻告诉我,而是选择装得若无其事的,马不停蹄的来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之后才坦白,这种做法只能说明一个事实,他不信任我。
那为什么还说什么“以后要靠你了”之类的话?把我当成一个小孩子耍得团团转很好玩么?在林子里和我说那么多话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吧?难道对付我比对付那些追捕者还要更用心么?
想到这些之后我更生气了,看到他的时候会突然想到西索。然后想到在友客鑫的时候他拒绝我的提议,想到他眼睛里那片冰冷的蓝色让我觉得自己藐小卑微。
库洛洛眼里的我也是这样吧?
那为什么还跟着我?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对吧?
我有几次几乎冲动的要向他说出“散伙”之类的话,可是,我又忍耐了下来。我要看看库洛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经过漫长的表演之后功亏一篑的话,善于计算的他会不会露出失望的神色,和我现在一样。
接下来的这两天过的绝对不算愉快。天气像是感应到了我的心情,阴雨连绵。我常常几个小时几个小时的趴在窗户边上看邻居家那道矮墙。沉默着。
按说阴雨天猫是不喜欢出来的,可是我那天看到的那只花猫却总是在九点多钟跑来,它跃上矮墙,沿着墙头走一小段,然后蹲在伸出墙头的那片枝叶下面,把两只前爪也蜷在身体下面,就那样静静的卧着。偶尔有水滴从繁茂的树叶缝隙里滴在它身上,它就舔舔那片被濡湿的毛,然后继续卧在那里。那棵树不算太高,树叶的形状和大小都像鸽子的尾羽,被雨水淋湿之后是有点透明的绿色。
到了快要吃午饭的时候它就站起来,在矮墙上走了一段,跳下来,慢吞吞的走进巷子深处。
午饭吃完它又会走回来,继续卧在那片树荫下面。
它卧在那里的时候表情安详愉快,半眯着眼睛,身上的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我想,如果我走过去,也许能听到它打呼噜的声音。它的毛也一定很柔软,很光滑,摸起来暖暖的。
库洛洛在我看猫的时候一直在看书。偶尔他也会看我一眼,我从玻璃窗上可以看到他模糊的投影,但是看不清他的表情。
像是在跟我赌气一样,他不再主动和我说话,交谈仅限于必需的询问:要下去吃饭么?你要先洗澡么?
有一天他还自己出去了一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没说,我就没问。
我们走的那天天气终于转晴了。离开旅馆之后,我走到后巷里,等了一会儿,那只猫却没有来。我终于看到那只猫固执守候的树荫下面是什么风景,很普通,堆着几样旧木家具的后院,有蘑菇从破木桌的脚上长出来。
那是只傻猫。
库洛洛靠在矮墙边上等我的时候一言不发,抬头看着天上大朵的云。
我们在城里一间超市的停车场里偷了辆不起眼的车,一路沉默的开出去。
商量路线,决定什么时候停下来休息,一起吃饭,投宿,只有这些时候我们才会说话。
如果说从西林去梅里的路上,我和库洛洛之间的空气是黑色的透明果冻,那么,现在我和他之间的气氛应该是灰色的毛玻璃。坚硬、混沌,但是如果一不小心碰碎了就会立刻锋利起来。
天一直是阴阴的,鸟飞得很低。空气像是随时会哭出来那么潮湿。
这样走了两天之后,我们终于要到非瑞了,它是卡米特联邦北部的大城市,有纵贯东西南北的公路。
库洛洛的意思是不要在非瑞停留,在这种大城市里我们遇到追捕者的可能性很大,但他也没有决定到底向哪里走。我隐隐有种感觉他想向东走。
几乎是有点坏心眼的,我跟他说向西走吧,从别的地方去卡塔尼亚,我们现在已经偏离原来计划的路线了,不如绕一个圈回到原点重来。
他和我对视了一会儿,露出那个略带嘲弄的微笑,“你故意的。”
我沉默的和他对视,抿紧嘴唇,不承认也不否认。
把车停在市郊公路边的一个小餐馆后面,我们打算在这个客人寥寥无几的地方解决午餐。
我们邻桌坐着一对风尘仆仆的中年大叔,他们的桌上空空的,像是在等菜。
库洛洛和我坐在铺着油腻泛黄桌布的餐桌那里等了一会儿,有人慢悠悠的从内堂走出来。
招待我们的侍者是个把人类所有烦恼都表现在他那张长满青春痘的脸上的青年。他无精打采的递给我们菜单,然后眼皮耷拉着,“虽然菜单上东西挺多,但因为天气的关系新鲜蔬菜都没运过来,目前只有A餐和B餐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