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同人)我的侦探室友[福尔摩斯]+番外(89)
他又叹了口气。
“帕克教授有什么自杀的动机么?”歇洛克直奔主题。
“没有,完全没有,”威科姆苦涩地摇了摇头,“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哪怕我亲眼……”
他的悲伤是克制的,在他意识到自己下一个词或许就要倾泻而出时,他及时忍耐了。
很显然,布拉德认定了这是自杀案,所以他似乎并没有以审视的目光对待威科姆,眼神中充满怜悯与同情。
如此对比,显得歇洛克格外冷酷而不近人情……尽管他从这样的克制中看到了一些自己朋友的影子。
“你也是现场的第一发现人,是吗?”歇洛克问道。
“是的,巡查和惠灵顿一同撞门的时候,我也在门外。”
“你第一时间察看尸体了吗?”
“是的——我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我摸到他的手还有余温,我恳求巡查将他放下来,或许还有救——这其实有悖我的医学常识,我知道他已经没有脉搏了。”
“所以巡查拒绝了你。”
“他担心有人破坏现场,让我们都在门外等候,”威科姆喉间发出痛苦的呻|吟,“我没有办法看当时的场面,只要我往屋里望,我就能看见教授他……”
他又一次说不下去了。
阿德莉亚无比理解这种心境。
在她还是急诊科医生的时候,她数次冷静地或怜悯又悲伤地向患者家属宣告噩耗,但是面对自己生病的朋友,她甚至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那个时候的医疗技术她尚一无是处,更遑论此时。
“当时门窗都是紧闭的吗?”歇洛克的眼神流露出安抚之意,但言语并未为此而让步。
“呃,是的,”他回忆了一下,“窗户都是关着的,巡查第一时间检查过,说都是锁上的。”
歇洛克挑了挑眉:“你有去检查窗户吗?”
“出于保护现场的需要,”他犹豫了一下,“但应该——”
他突然意识到这样的推测并不符合他做医生的习惯,很快缄默,不自在地换了个姿势站着。
“你的左手受伤了?”歇洛克伸手比划了一下,“我是说,你的左手活动起来好像不太自然。”
威科姆看了一眼阿德莉亚:“啊,实际上周和患者产生了一些争执,我们诊所和别的不太一样,有很多从苏格兰甚至更远地方而来的病人,有的时候治疗没有达到预期,会有一些,呃,不愉快的交流。这次稍微激烈了点。”
他苦笑了一声。
阿德莉亚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他的左手。
威科姆或许是意识到歇洛克言语中对他的怀疑,倒也没有什么介怀的,直接挽起袖子给他们看了。左前臂有一道淤青,如果说是上周就受伤了,那从消散的程度来看当时还颇为严重。
“帕克教授怎么说?”歇洛克追问,“诊所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作为诊所的创始人肯定要处理的。”
威科姆定定地看着歇洛克,良久。
“我知道您要说什么,是的,我就这件事情同帕克教授有了一些争执,他永远对病人付与热忱的关怀,但我可能做不到他那般高尚。”
“此中心境,或许你的朋友能给你更好的解释,我不是什么能坦诚说出自己私心的人。”他道。
歇洛克似乎不为所动:“我能理解。”
他们与威科姆谈到一半,门口传来重重的脚步声,来者显然走得快了些,有些微微喘气:“探长,您找我?”
歇洛克友好地比了一个请离开的姿势。威科姆看了一眼阿德莉亚又看了一眼布拉德探长,抬了抬帽子离开了。
进门来的是巡查费曼,他在这一片工作近十年了。
他似乎打了一路喷嚏了,一直用手帕捂着鼻子:“抱歉探长,我的鼻子到冬天就不太好,冷热一刺激就——啊、阿嚏!”
阿德莉亚皱了皱眉,实际上她认为这样打喷嚏不是太卫生。好在她对帕克教授的诊室结构颇为了解,走到办公桌后面,对着架子找了找,还剩一只帕克教授放在此处的新的备用鼻喷。
这个时代还没有气雾吸入的办法,但帕克教授对待此种病人都是用一种草药制备的喷剂,阿德莉亚不太能认可,但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啊——谢谢您,我这里还有一只,前段时间我还来找帕克教授看过病。”他用手帕掩着鼻子,从怀里掏出来那一小只喷剂,熟练地喷了喷,草药味便逸了出来。
他稍微喘了几口,平复了一下呼吸:“可能不太好闻,是不是?我也无法习惯,但没有别的办法。”
布拉德看了一眼怀表,显然不想听他们废话:“直接描述你今天看到的场景吧,费曼。”
“我早上六点半起床,像往常一样七点钟到岗换好衣服后,七点半开始巡查,接近八点的时候到达了帕克诊所,正想进来打个招呼呢,特惠诊所的……呃,惠灵顿医师大惊失色地告诉我帕克教授出事了,我也很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