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同人)我的侦探室友[福尔摩斯]+番外(83)
一切似乎只在短短一分钟之内。
歇洛克坐回自己的专座,靠在沙发背上,十指相抵,竖在唇边,这是他准备开始思考前的姿态。阿德莉亚对这样的姿态并不陌生。
“闹了半天,你还没有说出你的诉求,先生。”
“或许我应该先向您做一个完整的自我介绍,我是剑桥大学毕业的医学生,比您小一届,赫德森先生,”惠灵顿道,“我很早以前就确定了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故而在学习期间,我和几位从事临床工作的老师的联系相当紧密,也通过他们的引荐,我获得了去帕克诊所实习的机会。”
“在大学最后一年,我便前往帕克诊所,利用休息日适应临床工作,也因此我也获得了帕克教授的赏识,今天我正如往常一般,提前到达诊所,想提前教授将他习惯的工具摆出来,收拾收拾屋子,我打开门发现——”他的声音又渐渐低了下去,带着掩藏不了的悲伤,“他用患者睡的小床上的白单子,把自己缢死在了房梁上。”
“说来此事我也颇为抱歉,”他有点拘谨地换了个姿势,“我有听同学们说过福尔摩斯先生的名声,也在报纸上看到了您的名字,我——说起来,不太好意思,我才进入诊所工作不多时,没有多少积蓄……”
歇洛克的食指摇了摇,显然是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解剖室的工作相对自由——斯蒂尔顿对他没有什么要求,所以歇洛克最基本的生活费是不愁的。再加上最近有了些名气,断续接了点案子,他完全可以不用担心这一点小小的酬劳。
更何况他的朋友看起来对这位教授相当在意,基于友情,他也应当出手相助。
窘迫的新毕业的学生舒了口气。他对福尔摩斯表现得十足尊敬,尽管两人年岁相仿。
“请描述一下当时的现场,我需要你的第一印象。”歇洛克道。
帕克诊所通常在早上八点开门,里面有五个诊室,分别属于帕克教授以及教授的三位学生,还有一个诊室是所谓的特惠诊室,由他新毕业的、经验不丰的学生接诊,价格来说也比较优惠。通常,诊所在工作日早晨八点开门,帕克教授的诊室会稍微晚一些,九点钟左右开始接诊。
阿德莉亚沉默着走到小黑板旁拿起粉笔,把诊所内部的构造画了出来。
教授的诊室在一楼的最东头,南向,对面是一间教室,阿德莉亚或者惠灵顿都曾在此处上过课。
“今天,也是周一的早晨,你知道的,经过一个周末无人出诊,总会蓄积比较多的病人。”
每个周一,惠灵顿习惯于在早上七点半之前到达诊所,先将信箱里的信件、文献取到教授桌上,再将教授的诊室清理灰尘,拿出查体专用的工具包,将钢笔吸上墨水,并准备好一杯咖啡。通常,还有一刻钟到八点的时候,教授还有其他的三位老师(即教授的学生)便会先后到达诊室。
教授会在八点到九点这一段时间处理一部分公务,或者阅读最新的文献,如果当天的事务较少,他也会提前开诊,接待病人。
“你恐怕很难碰到像教授那样既具有专业能力,又待病人如亲人一般的医生了,”惠灵顿说及此处,眼眶红了,“找教授看病价格来说是最贵的,但若是他提前开诊而他的病人还没到,即便挂的特惠号,他也会将病人叫进来认真接待。”
“我很遗憾。”歇洛克道,他的眼神不经意地从自己室友的身上扫过。
她看上去只是恰巧停顿了一下,但歇洛克就是能知道,他的室友僵硬又戒备。
阿德莉亚无法转身,因为她掉了一滴眼泪。模糊的回忆在她胸腔中奔腾,一次又一次狠狠冲击她脆弱的心壁。
故事的叙述仍在继续。
“抱歉,我又跑题了,我想我不是讨人喜欢的客户,就像喜欢跑题的病人不太得医生的喜欢一样。”
这个周一的早晨,惠灵顿如同往常一般,七点半到达诊所,然后他发现,信箱里的信被取出来了。这倒也不奇怪,帕克教授偶尔会早起,自己取了信进屋。只是按照帕克教授细心的性格,他会将信箱好好锁起来,但这次没有。
当时惠灵顿没想太多,把信箱锁上之后,直接进入了诊所。
诊所有一位维系秩序的长工,负责收费的会计,还有负责简单卫生并指引女病人的两位女仆。因为时间太早,当时只有两位女仆在。
他同女仆打了声招呼,女仆们都到的很早,六点半就来准备了。其中一名女仆还说,擦地的时候有见过帕克教授往诊室走。不过她们都没打扰。
这令惠灵顿有些奇怪,他当时产生了一些微妙的不安的感觉,尤其是发现,诊室的门从里面反锁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