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间趴在地上喘息着，狼狈不堪，他的盔甲已经被斑破坏了一大半，因为胸口曾被斑痛击，现在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疼痛。

斑的杀招无数次让他身处险境，但他都成功应对，千手柱间已经分不清楚斑是真的想要杀了他，还是信任他有能力躲过去。

雨声有些吵，柱间听见斑轻笑一声。

“怎么这就消沉了，以你的信念，这种程度恐怕不足以让你这么受打击吧。来吧，选择你的路吧。”

事实上，斑并没有用尽全力，显然，拥有轮回眼的她完全可以压制这个时段还未到达全盛时期的千手柱间，只是她不想罢了。

她就静静地等待着，身后的人，向她挥刀。

——千手柱间。

宇智波斑勾起嘴角，察觉到地上的人已经趁着他眨眼的功夫被替换成了木□□。

斑抬头看了看天，圆月当空，雨夜含月，反倒是难得的美景。

一个熟悉的气息靠近了她的后背，在她收起笑容时，却作出了一个出乎她意料的动作。

那是一个人滚烫的胸膛，紧紧贴上了她向来敏感的背部。

千手柱间伸手抱住了她。

——什么？

斑睁大眼睛。

“斑……”

耳后的人，在雨幕中，这样说着。

“我一直坚信，我们两个可以实现共同的梦想。”

解除铠甲，只留薄薄一层衣物，斑清晰地感受到了柱间的心跳，在她心脏很近的地方，轻轻带动她脊背的皮肤颤动。

“我也一直相信，自你离开以后的所有行动，也是为了那个理想而努力，只不过你选择了一条与我不同的道路。”

男人的嗓音带着嘶哑。

“但是，斑，但是……”千手柱间抿着唇，终究难掩哀痛，“在前往梦想的道路上，我……希望你能和我一直在一起。”

感受到肩膀上不同于冰冷雨水的、温热的液体，斑缓缓松手，焰团扇和镰刀掉在地上，溅了一地水花。

“斑？”柱间惊喜地感受到斑光滑的手掌抚上了他的手背，那意味着斑已经脱下了手套，不打算再战斗下去了。

女子轻轻拿开柱间的手臂，转过身来，沾染血污也难掩绮丽的面容，露出了柱间许久未曾见过的、温柔的笑容。

“啊啊，”斑带着点无奈的语气，轻轻抚上了柱间的脸，“果然啊，还是这样的你，最好。”

斑抬手揽住了柱间的头，示意柱间凑近一点。

柱间瞪大眼睛，眼中的痛苦瞬间化为欣喜，他仿佛不敢相信，心中却又为斑的回应而雀跃。

他开始接吻，开始拥抱，开始为他们存活下来而感到高兴。

唇舌交缠间，雨已经停了。

一吻结束，睁开眼的柱间却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漂浮在半空中。而斑站在他的面前，一双淡紫色的奇异双眼，专注地看着他。

“斑……？”

柱间不确定地喊了一声，总觉得气氛走向了诡异。

乌云散去，月色愈发清晰。洁净的月光映照着斑的脸庞，那荧白的光辉，犹如在上面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花。

斑轻轻凑近，微笑着亲吻了柱间的额头。

“生日快乐。”

柱间恍然片刻，又急切地询问：“斑，你同意了吗？我们可以一起去完成梦想。”

“啊。”

只听见她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一只手伸了过来。

然后，在千手柱间还在恍惚时，他感到了眼部一阵剧痛。

“呃啊！！”

他痛苦地喊了出来，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不能动。

很快，他失去了视野。

千手柱间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疼痛让他发颤，让他呼吸急促，让他开始咳嗽。在黑暗中，他不停喊着斑的名字。

而他只听到斑一遍一遍地应答他。

这一切直到他的眼部似乎又被放进了什么东西，强大的恢复力让伤口迅速愈合，痛楚消减。他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好像又可以视物了。紧接着，神经连结，视线聚焦。

他看见，眼部不断涌出鲜血的斑，正用着一双纯黑的眼睛，认真地注视着他。

他听见了女子柔和的嗓音。

“我已经创造了你理想的世界，柱间。”

宇智波斑，这位曾经让这个世界一度陷入永夜，将所有生灵送入梦境，再把所有灵魂引渡黄泉，最后封锁轮回入口、斩断世间因果的神，这样说道。

“带着这个梦走下去吧，千手柱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这一次，我选择你的路。

倏然，柱间感受到了强大的查克拉涌入了他的体内，这令他感到惊恐。

“斑？你要做什么？斑！斑！！”

柱间眼看着斑的身体散发出光晕，然后逐渐变得透明、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