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不过就钟离所说的，那是魈的羽毛幻化而成，那么自然与他感官相同，在他业障缠身时泄出黑气。”

她摸了摸下巴，“那当时我们看见魈在河谷时，他不是……”

他在绞杀那些黄花。

“嘶！派蒙想想都受不了，就算等同于拔羽毛的疼度，那也不行！”

空难得沉默，接过杂货铺装好的十份杏仁。再开口时带着几分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哑意。“走吧，先去客栈。”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派蒙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对着窗口发了这么久的呆。

“抱歉。”空歉意地笑了笑，“确实没有。”

派蒙提高了音量。“我说！刚刚好像听见了魈的声音。”

“是吗？”

“千真万确。”

空定神眨眨眼，抱起收拾好的客房床被。“走，出去看看。”

他抱着床被，不好开门，扣扣索索地鼓弄了半天才拔下门锁。

抬肘正准备用力，门却从外面被人打开。

空差点没刹住车和人撞个正着。

第7章

魈照着老板的话走到客房区，刚踏进门廊就听见了左侧房内传出一阵声响。

他轻轻一拉，门便敞开。房间里的空抱着一床被褥和他大眼瞪小眼。

“你这是？”

空：“来找你啊。”

魈视线一垂，落在那床意义不明的被褥上。

“这是我带着等会睡露台的。”

魈很少这样困惑，“睡露台？”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你莫非……”

空点点头，“对啊，找你一起睡露台啊。言笑跟说我的，个子不高俊小伙，天天跑去睡露台。”

魈拉开了段距离，不知从何时起他有些受不了空说话时呼出的热气。“不必，你睡在客房吧，露台环境不及这里。”

空借着他撤开的步子，转身关上了门。“走吧，我还有话跟你说。今天在璃月港碰到了钟离。”

搬出钟离，绝对好用。

魈没再说什么，跟着空走上了露台。

灯影被无限拉长。露台上的空气清新不少。空把被褥铺挂在栏杆上时，发现了个新鲜玩意儿。

“你还留着它啊。”他望着脚边的那些盆景，里面多出来一朵清心。

“味道有些特殊罢了。”

他可记得这东西最初入不了某位仙人的眼。

空没接着逗对方，他琢磨了会儿露台地面的干净程度，最终把目光锁在了屋顶。“要不还是睡屋顶算了。”

魈抱着双臂，“随你……”

空目测着屋檐到地面的距离，“等着，我垫个荒星你也好上。”

“呃……”魈微低着头，身形一晃，揽着人踏上了瓦顶。鞋尖点地的瞬间又卸了手劲儿，站在一旁。“好了……”

空没料到魈会突然带着他飞上屋顶，越来越惦记这蹿上蹿下的功夫。

“真是便利。”他无意识地揉了揉空落落的左腰，被布料蹭过的皮肤还有点麻意。

屋顶参天的却砂古木盘出一枝弯叶，晚风慢过，月影婆娑。

一片细叶不偏不倚地落在魈的肩头，夹进肩甲的獠牙之中。

他侧头轻轻一吹，黄叶便随着风飘向远方。明明是无比寻常的动作，仙人做来倒是别样的味道。“想学？”

“怕是没那天分。”

他摇头，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坐……”

“钟离先生和你说什么了？”

空找了个舒服的角度蹬长双腿，抬头看着月。

“他说任务已经结束了。”钟离能主动找他大概也是这个意思。

魈怔了怔，“可是我们并没有什么发现。”

“确实，不过钟离已经有了答案。也许还有后续，但目前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魈单手抱膝，盯着远处的那片湖水，半晌道：“明白了……”

他心中明了，空今晚是来道别的。他有自己的职责，空有自己的旅途。下次再这样彻夜长谈，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魈走神时，头顶似乎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他转过头，发现空的手里拿着片树叶。

“又掉了一片，帮你拿掉而已。”

空想起之前在河谷，他也想帮人拍掉花团，却差点被风刃削断手指。“打个商量，以后用风刃拦我的时候别靠那么近行吗？”

“当然。”

“说起来，其实我也会风刃，但和你不同，没那么迅速。”

魈微微惊讶：“鲜少听说有人能操控多种元素。”

仙人说话倒是严谨，没有完全否定。

空捏起耳坠金黄的圆珠。“没骗你，这里的颜色也会不一样。”

他笑着道：“下回跟你聊聊蒙德的朋友。”

“好。”金瞳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柔和。“不早了，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