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我不能跟你去。”西尔维亚深吸一口气，看着霍德尔的眼睛很笃定地回答道。

“什么叫不能？”霍德尔就这样盯着她，“在我的认知里，不能是不被允许和做不到，不想才是你不愿意去做。”

“你有必要这样咬文嚼字吗？”西尔维亚扯出一个笑容，“说不想也太伤人了嘛。”

“你可不是会顾及我面子的人。”霍德尔感觉西尔维亚的失落已经传染到自己身上了，“你想和我去环球旅行，对不对？”

“好吧好吧。”西尔维亚咬牙切齿地样子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了一样，“我承认环球旅行很诱人，我很心动，但比起这个我有更想做的事情。”

“傲罗？”霍德尔问道，“你为什么想做一个傲罗？”

“因为很酷啊。”

“还有呢？”

“抓黑巫师……保护魔法界啊。”

“然后呢？”

“然后我很喜欢啊！”

“你真的很喜欢？还是因为你的姐姐是个傲罗，你想以她为目标？”霍德尔相当不客气地问道，“你真的想要那样的工作？无条件服从上级，随时待命的体制，黑白颠倒的执勤和加班？枯燥繁多的训练，定期面对绩效考核和能力测评？”

西尔维亚又沉默了。

她真的想做一个傲罗吗？其实想不想这件事她自己也很少去想。还有什么其他想做的事情吗？这是她根本没有去想过的。

但她知道只有成为傲罗，她才能保证自己为凤凰社的贡献最大化。

而且做傲罗小姐姐真的很帅嘛！

但如果可以的话，如果不用考虑未来的危险，她还会去做一个傲罗吗？

或者几年后，魔法界恢复和平的时候，她还想做一个傲罗吗？

答案变得不再肯定了。

“好吧好吧，你不想跟我去就算了。”霍德尔挠了挠后脑勺，“你应该想让我赶紧滚出英国吧？省得你整天烦躁。”

“按你这样说我还希望你毕业了去魔法部工作以后我们做同事呢！”西尔维亚厉声道，“你应该想早点出门不用再看到我这个烦人的家伙吧？”

“……如果我说得太重了，我跟你道歉。”霍德尔别过头，看着西尔维亚床头堆满的书，“我只是，我只是觉得我们一起钻研真的很有效率也很开心。你总是可以给我很多新的思路，而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去而已。”

“而我只是很想做一个优秀的傲罗而已。”西尔维亚低下头，无意识地揪着地毯的毛，“错过这个机会，或许我真的会后悔一辈子吧？但这就是我的选择，沃夫林先生。”

或许我真的会遗憾很久吧？

西尔维亚发现这个问题太残酷了。

谁想整天如履薄冰？谁想整天举步维艰？谁想整天担惊受怕？要不是因为那个将要没鼻子的臭光头，我根本不用面对这个问题！

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去环球旅行呢？至少对于西尔维亚来说，这一点真是无比让人心动。可她不喜欢这种自己的欲望被使命感和责任感绑架的感觉，这让她特别难受。

“你真的想明白了吗？”霍德尔摇了摇头，重新看向西尔维亚，“唐克斯小姐，你要是告诉我你将来要做一个自由攥稿人也好，回霍格沃茨教书也罢，我都不会问出这么尖锐的问题。我只是觉得，你对傲罗这个工作有莫名其妙的执念，这太……”

“我是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执念。”西尔维亚抬头看向他，“但那都是我深思熟虑之后的产物，我虽然平时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但你知道我认真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我还知道你倔的要命。”霍德尔收回他凌厉的目光，“每次辅导你魔药学我说你错了还总要先狡辩一下再服软。”

“我的性格就是这样。”西尔维亚嘟起嘴，“要是太容易低头的话会让人觉得很好欺负的。”

“怕什么？你将来可是傲罗小姐，只有别人怕你的份。”霍德尔笑了笑。

“当然怕了。”西尔维亚笑了起来，“傲罗可是个高危职业啊，有什么危险不都是傲罗首当其冲吗？”其他人不清楚，但她将来首当其冲的机会估计很大。

“你会害怕？你不是最不怕死吗？不是最能舍己为人吗？”霍德尔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你不是勇敢的老格兰芬多吗？”

“我只是个普通人，当然是会贪生怕死的。”西尔维亚紧紧抱住了怀里的玩偶，“何况魔法界可一直不安全，都动荡不安了好些年了，真希望和平的日子快点来。”

“你觉得魔法界现在不和平？”霍德尔看向她，像是他们平时探讨魔法史那样互相抛出问题并倾听对方的见解。

“小天狼星一定也和你谈过伏地魔的事情吧？”西尔维亚直言不讳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让霍德尔皱了皱眉头，“我也赞同他说的，伏地魔很可能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