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在埋头进入警车的前一刻，肖鹤云停下来问余雷，“可以让我们坐在一起吗？”

“分开坐！”江枫替余雷给了他回复，随即打开车门将他负责的李诗情送上了车。

公安局时萱来过很多次，虽然不是嘉林市公安局，但全国的公安局布局基本殊途同归。

负责询问时萱的是张成，一进公安局，他注意到时萱还没等他们发话，就示意李诗情和肖鹤云主动上交所有随身物品，他不由眯了眯眼。

对于繁华都市来说，公交车因炸弹而造成车毁人亡的案子，其性质恶劣不亚于直接当街杀人，因此等时萱他们上交完随身物品后，副局长杜劲松直接就下令将他们分别带去了审讯室。

一分钟后，审讯开始。

张成：“今天下午一点三十八分，警方接到了由李诗情拨打的报警电话，请问，这通报警电话是她自愿拨打的吗？”

“是。”

“你们是怎么知道45路公交车上有炸弹的？”

因为已经跟肖鹤云李诗情说过要老实交代，时萱自然也不会隐瞒，于是她说：“我们之所以知道45路公交车上有炸弹，是因为我们三个进入了循环。”

张成皱眉：“循环？你说得循环是什么意思？”

时萱：“就是我们三个不停的在重复爆炸，而且每次爆炸结束后我们都会读档重来，如果说得通俗点，就是我们遇到了鬼打墙。”

看了一眼身旁跟自己一样露出无语表情的笔录记录员，张成拧开水杯，微微抿了一口。

“我知道张成警官你现在肯定觉得我在鬼扯，但我说得确实是事实。”

张成闻言低头笑了笑，但下一秒他忽然又抬头看向了时萱：“在公园找到你们时，就只有江枫向你们出示过警官证，而且直到现在，我并没有向你和肖鹤云李诗情三人中任何一个人做过自我介绍，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我叫张成的？是与你同车的警察，还是……”

“没有任何人在我面前提起过您，是您自己告诉我的。”时萱笑了笑，“其实不止是您，我还知道江枫警官是你的徒弟，跟我同车的那个瘦瘦高高的警官叫余雷。”

说到这里，时萱又抬头望了眼监控：“如果我猜的没错，此刻盯着审讯监控的人里，应该还有杜劲松杜局长。”

嘉林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就那么几个人，如果经常关注刑事新闻，知道局长和几位警官的名字也很正常。

所以，为了让张成更加相信自己正在经历循环，收回投向监控探头的目光后，时萱又说：“余雷警官的手机密码是159357，来电铃声是华为手机自带的默认铃声Huawei tune。”

余雷被调到嘉林市市刑警支队已经有四年了，别看他的年纪比江枫还要年轻个两岁，可平时的行为做派却是赶上了张成这个中年人，因此在使用电子产品上，余雷的习惯也是除非破的连开机都开不了，否则坚决不换新的电子产品。

但这个习惯在上周就已经被强制改正了，起因是在一次抓捕行动中，由于余雷的手机老旧存不住电，结果导致了队员们联系不上他，然后第二天他就下班去商场给自己买了新手机。

回忆到这里，张成的眼神变得慢慢深沉了起来，因为他记得余雷新手机的型号正是华为。

当然为确保信息的准确性，张成在时萱开口说完后，立即就给正在另一审讯室询问李诗情的余雷发了微信。

回复很快收到，很意外，余雷的答案居然跟时萱说得一模一样。

不过这也不能作为证明循环存在的依据，毕竟没有人能保证，在来的路上，时萱没有偷偷观察过余雷。

第13章

以前跑组演戏时，时萱有跟着一些老戏骨们学习过他们的演戏方式，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面部表情的细节管理，通过细节的表现来呈现情绪的转变和递进。

所以只看了一眼，她便知道了张成对自己又失去了信任。

事到如今，看来得下一剂猛药了。

“张警官。”时萱直视着张成的眼睛，娓娓说道，“截止到目前，李诗情已经经历了十次循环，在她的第六次循环里，您也曾像今天这么询问过我和李诗情，我俩当时就跟您坦白过有关循环的所有细节。”

张成眼睛微眯，沉默的看着时萱。

时萱一笑：“张警官，我猜您现在肯定觉得我这个谎话连篇，因为对于您来说，循环只是电影和小说中出现的剧情。实不相瞒，在第六次循环中，您刚开始也是这么怀疑我的。”

身为老刑警，张成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听得时萱这么说，他笑了：“你刚才说刚开始，那后来你是用什么方法让我选择了相信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