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曦瑶】率然+番外(201)
最怕的便是将苦难这般拉近,拉到你的家中。
姚远峰该是松了口气的,欧阳毅儒瞥了眼自己的这位“老朋友”,可见姚远峰阴沉面色,他便意识到,这人该是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在成为自己的妻子前,甚至在成为自己的妻子后,还做过、还做着多少人的妻?
哎,如今他看这人已带了点看风凉的咂摸,这有些人看似运气好,知天命的年纪还能娶到那般的尤物,可这样的好运气,哪里能是不带坑的呢?更何况,他那嫁进了廖家的妹妹是彻底完了。
【1】听瓮:《竹峰寺》里提到过这个。说是之前这寺庙被土匪占过,土匪在这里埋的,当时就想到廖一丰了。
04
当那只听瓮被抬出时,金光瑶并未指望玄门中人会识得这东西的用途。
他这般耐心地解释:“这东西嘛,战时安营扎寨,常将它埋在地下,找个兵士蹲伏其中,呆在这瓮里,便可听到方圆数里的马蹄脚步声。咱们有符咒结界,不大用这个,这是民间打仗时才会用上的东西。当然,对于山匪来说——”
他说这话时,着意望向了廖一丰:
“——这听瓮也是常备的家伙。”
那时,听到这话,廖一丰眉头一皱,这家伙漏下了便漏下了,和人赃并获的作坊相比,只是个不痛不痒的玩意,金光瑶搬这个出来是想说什么?的确,给香客拜佛还愿的寺庙附近不该会有这种监听周遭动静的东西,可就算证明了悬山寺早已是座匪窝又如何?金光瑶既没法证明那是他的匪窝,也没法证明他颍川廖氏与聂家之间的联系,他本以为金光瑶会更急于证明这后一点,更急于激他来证明这后一点的。
廖一丰在这边忖度着金光瑶的用意,小辈们听到这话却是觉着稀罕,金凌和蓝景仪都不禁多望了这个平平无奇的罐子两眼,可又不只那些小辈,金光瑶往旁侧一瞧,见蓝曦臣也是一脸兴趣盎然,不禁失笑,想起了自己和他说起楦子之类的玩意时这位大少爷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听瓮?听金光瑶说了它的用途,蓝曦臣才将这个一点都不起眼的陶土罐与他在兵书中曾读到的“伏罂而听”联系在一处。想到这些,他便不禁觉得有趣,就是如此,你爱上一个人,然后便透过他的眼见到了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他看着这新奇玩意,不禁便分心去想:之后在云深不知处定也要埋上几个,哪几个不受欢迎的人来了,便也好提前知道。
可在他还这般开着小差时,金光瑶却是已放轻了声音,以一种温柔得让蓝曦臣生出几分不得劲的语气出了声。
蓝曦臣从没对金光瑶说过,他最讨厌的便是金光瑶这般温温柔柔的语气,特别是金光瑶用这语气与女人说话的时候,那让他浑身都不得劲。那是种金光瑶方才用同样语气安抚苏涉时都没让蓝曦臣生出的不得劲。
在他眼里,金光瑶就是个与他同榻而卧了十多年还宁死不弯的棒槌。在他眼里,金光瑶是喜欢女人的。这个认知让他气馁,也让他恼怒。
以至在他知晓了秦愫与金光瑶真实的关系时,他最初感到的既不是恶心、无法理解也不是心疼,那些或是道德要求或是需得同理心去感味的情绪,与他最初感到的无一分相关。他最初感到的是一阵恼羞成怒——那是不是换做一个与你毫无血缘的女子,你便可以理所当然地将我抛在身后,头也不回?观音庙里,金光瑶说出那句“我当初便不是真心爱她吗”时,他想撕烂这小混蛋的嘴。
在蓝曦臣眼里,金光瑶是喜欢女人的。
也正因为此,即使廖明殊在薛洋的事上帮他们传递了消息,他也对这女人生不出一丝好感来。
可他们又无疑需要廖明殊,因为在廖一丰与廖明殊这两人之间,廖明殊显然才是那个能真正咬死聂怀桑的人。据杨其瑞供述,她是廖一丰的女人没错,廖一丰却似对自己这女人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至少蓝曦臣是无法理解廖一丰这种一次次嫁妹妹的行为的。在终于见到了真正的杨其瑞后,廖一丰将廖明殊送给了杨其瑞,好让廖明殊从枕边打探到九品凶尸的买家。而在终于借颍川廖氏之名洗白上岸之后,廖一丰又将廖明殊嫁给了姚远峰来换取一个联盟。
所以,当金光瑶做出这般的猜测时,蓝曦臣觉得那合情合理:在杨其瑞和姚远峰之间,廖一丰该也是派廖明殊去接触进而套牢的聂怀桑。
一个人得是有多利欲熏心,才能忍心这般对自己的枕边人?一个人得是有多自轻自贱,才能忍受被自己的枕边人这般对待?
“二哥何必将这理解为自轻自贱呢?她不自轻自贱,不也逃不脱不是?”当时看到蓝曦臣眼中浮起的神色,金光瑶便不禁笑了:“再说,也许她也在嘲笑他呢?愚蠢自大的男人,自以为是一切的掌控者,可如果一根根将各方维系在一起的丝线皆牵在她手中,他又算得上什么掌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