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同人)卿本为贼(19)
只能暂且搁置了。
依靠男人生活让现代人的她始终不太|安心,发展事业也能让她找点事干,她没什么野心,也没什么高贵身份,出名的机会都让叶轻眉和范闲做了,她乐得自在。
沈婉儿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半天,眼睛一亮。
言冰云还没来得及给王启年传信,范闲倒先给他写了封绝密的信。
信上详细地写了路上的不对劲,他还见到了北齐的上杉虎,以及他的种种猜想,让他护好陈萍萍和鉴查院,以免被人钻空子,他会随时跟他联系。
“切记,如遇危险,不要硬拼,保护好自己。”
信的最后一行这么写。
言冰云捏着信封,隐约想起来自己被范闲救下的那天,那个看起来有点不靠谱的男人被他的固执逼得哑口无言。
谁能想到,很久很久以后,他们成了能关心对方安危的……朋友呢。
公子目光停留在信上,许久,扬起了嘴角。
因为需要替范闲兼顾一处的情报,言冰云回府很晚,言府的灯熄了一大半。
今天一整天都是晴天。下人禀道,夫人下午陪着言大人钓鱼,自己一条没钓上来,倒是跟言大人相谈甚欢。
自己的媳妇跟自己爹关系越来越好,真叫他不知道说什么。
言冰云忖度着沈婉儿现在应该是睡下了,想先去书房整理下思绪,没想到书房的灯亮着,他的女孩趴在书案上睡得正香。
开门声惊醒了沈婉儿:“你回来了啊。”
“怎么不回房?”言冰云走到她身边,看她手里一堆零散,“你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主意?”
“想做个发箍。”沈婉儿照在在自己头上比划了一下,“就是这样,固定头发的,我懒得扎头发。”
当然,顺便等等他。
言冰云看了眼半成品,见怪不怪道:“不就是发髻,我替你盘不就是了。”
“你还有脸说!”
上次说好的替她扎发髻,结果扎着扎着滚到床上害她第二天没起来的,也不知道是谁!
言冰云脸不红心不慌,续了灯烛,又听得沈婉儿问:“你有烦心事?”
“很明显?”
“不然我还怎么问?”沈婉儿收拾桌上的东西,“总不能指望我有读心术吧,我可做不出贤妻良母的样子,看你烦心我也跟着烦心,一点帮不上忙,完了还不知道你在烦心啥。”
“只是北齐出现在了大东山。”言冰云轻笑一声,揉揉沈婉儿的头,“我需要写几封信调动北齐的暗网,你要先睡吗,我抱你过去。”
“不用,我来月事,喜热,没你睡不着。”沈婉儿恹恹趴在桌上拒绝,打着哈欠道。
“呵,这时候才想起我的好。”
“平常我倒是想想起来,你让吗?”
……
言冰云一边写信,一边跟女孩闲谈,没过多久沈婉儿的头就垂了下去,整个书房除了墨笔摩擦和女孩轻微的呼吸声,就只有微风拂过窗前风铃,琳琅清脆的响声。
言冰云想起女孩造风铃的时候。
“它不好看吗?”沈婉儿踮着脚系风铃,“而且,我觉得风铃是能让我们看见风的媒介,风的方向和形状都可以根据它猜出大概……我不管,反正我要挂上去。”
她总有些古怪的言谈,也总有些古怪的思想。
言冰云瞥了一眼风铃,一串串垂下来的小铃铛,正随风飘荡着。
今晚星光浩瀚,月色极美,疏懒地倾泻下来,在他书桌前照出一片明晃晃的亮。
他的女孩,在这明朗的亮里,安静地睡着。
像月光。
此前他娶沈婉儿的时候,范闲比他还开心,抱着他的脖子跟他说:“你小子当真是有福的很,我还以为你轴成那样,以后就是个孤家寡人来着。”
孤家寡人。
进鉴查院第一天起,这就是他预想的下辈子。守着那个死气沉沉的院子,和堆积如山的情报,做守护大庆的无名人。
后来,他见到了很多鉴查院职员的妻子,温婉,贤良,百依百顺的,但他们几乎不幸福。他觉得大概,那也是他的一种结局。
不管枕边人是不是心上人,因为鉴查院高度的不稳定性和绝密性,他不能透露半点消息,大概透了她也不懂,他就只能风里来雨里去,跟他的妻子相对无言。
身为鉴查院中人,能像范闲那么圆满,大约就是沙滩里淘珍珠,可能性微乎其微。
偏偏他淘到了。
这个女孩。
她完美地避开了所有的死路,用她古怪的思想和言谈,促他成长,让他有了朋友,冲击他的固执和死板,一步步把他拉出去,拉到更光明的地界。
还让他这么在乎。
只有沈婉儿能做到。
昨天陈萍萍把鉴查院嘱托他时,曾特地提到了沈婉儿,他言词精湛,很少说废话,这次却意外温和地:“那个沈家小姐,我看着不错,看得通彻,活得洒脱,好好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