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路米挪了挪身，偏头面对西索，仔细打量着他的头发，随口说出了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答案：“黑色的。”

西索坐起身，抬起湿乎乎的双手，拉起了几缕头发。当手掌拂过，发色变成了暗黑色，如此醒目。他的双手滑过脖颈，绕到身前，最终拍向水中，发出了“扑通”的声响。

他满脸期待地看着伊路米，如今西索有一头漆黑的头发，这与他全身上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苍白的肌肤，琥珀色的瞳仁。

“你怎么猜到的？”西索问道。

“我从来没见过你染过黑发，只有这一种颜色而已，”伊路米说：“所以我猜应该是黑色，但我还想过有可能是白色的。”

“啊——”西索咧嘴笑了，“你太喜欢白色了呢。”

“你什么意思？”伊路米伸手拉开几缕滑落在西索脸庞之上的发丝。

西索再次起身，握着伊路米的手，手掌又一次捋过那一头湿漉漉的乱发。这一次当双手抚过，它变成了白色。西索满头银发，就坐在那里。那醒目的白色，就像奇犽，就像席巴。

就像是揍敌客家族的继承人。霎时间，伊路米心乱如麻，他看着西索，看着他——就像一名揍敌客成员，威严、魁梧，凌驾于众生之上——他太强了，强的令人战栗。上天会理解这种恐惧的，这与其他的一切都不同。

如果西索这样的人降生在揍敌客这样的家庭当中，那简直是对这个星球降下的诅咒。

尽管西索从一进门就一直朝他抛媚眼，含情脉脉地盯着他，但伊路米第一次有些心神荡漾。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他隐约意识到，西索的推测完全正确。伊路米喜欢他这头银发，太喜欢了。

在温泉里做爱并不合适。

“看起来还行，”伊路米撒了个谎。在水中，他伸手抚摸着西索的头发。“我不懂它是不是适合你。”

“嗯，”西索脸含笑意。这就是他的全部回答。

在温泉里做爱并不合适。

伊路米的目光撇向西索的唇边。在思绪连贯起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在接吻了。都是怎么发生的？西索的双手怀抱着伊路米的头部，舌尖交缠。

温泉的热气使得这一动作难以保持连贯，伊路米发现自己无意间就滑到了西索的膝盖之上。他一手抓着他的银发，喘息着亲吻他的唇。这里太热了，他觉得心底的欲望如同火焰一般腾跃，翻滚，甚至比以往都快。于是，伊路米将他的勃起抵到西索的大腿上。

作为回应，西索抬起腿，如大理石般的坚硬昂头上翘，滑过了伊路米的大腿内侧。“你真的很喜欢白色。”

伊路米双眼微觑，迷离地凝视着西索夸张的笑颜以及银色的头发，他身不由己地翘起双臀，勉强点了点头。

“你彻底完蛋咯，”西索说，但是他压低了声音，犹如是发自内心的赞美。他的手沿后颈抚过伊路米的后背一路向下，落在臀部附近，揉搓着它们：“你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白色吗？”

伊路米的手指绷的更紧了，继而松了手：“我不在乎。”他往前凑了凑，再次亲吻着西索，同时，双手分别抵弄着龟头的两侧。西索掰了掰他的臀瓣，热水潺潺，似有若无地挑逗着那儿，这让伊路米几乎窒息。当他缓过劲后，视线从西索的琥珀色的瞳仁掠过，停留在他的银发之上，又一次回眸，他说：“我要你进来。”

这是伊路米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请求，他期待着被压倒，被摁压在池壁，任凭流水拍打着大腿后侧——等待着西索标记他，填满他。

西索低伏在他的胸口上，低声呻吟，这是喉间溢出的喘息，他的手指压沿伊路米的臀部一路下滑。他们没带润滑油——在温泉里做爱并不合适，但在池边有一篮沐浴用品：按摩用的精油整齐地放置其中。

伊路米转了转身，跪着去够那篮子。西索的亲吻被打断，转而吮噬着伊路的胸口和小腹，双手不住地抚弄着他的大腿。

拿出瓶子，伊路米用手指夹着。西索从他身下悄悄溜走，结果却出现在他的身后，顺势将他推倒在岩壁之上。西索取过伊路米手上的瓶子，在他的身后挺了挺身，两股之间的昂然早已坚硬如铁。

西索伏在伊路米身上，两人躯体交缠，他找准了位置，同时打开瓶盖，温热的精油顺着伊路米的后背淌落，滑过他的脊椎，填满了后穴。随后，西索的手也伸了进去。湿滑的拇指缓缓没入，伊路米的双腿分地更开，他呻吟着，茎身不住抖动。

此时西索满头银发，而伊路米渴望着被这样的西索上，这并非巧合。但他不在乎。他不在乎。

他也不在乎在温泉里做爱，尽管那并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