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金眸的少年将自己的脑袋虚虚地搁在费奥多尔的肩膀上方，而瘦弱的俄罗斯少年也只是微微斜过眼, 却没有做出退让的举动，却也没有回答无论是纪德还是这少年的问话。

这少年也不在意费奥多尔的沉默，他的脚尖轻轻一点，就从费奥多尔的身后走了出来，步伐轻快，每一步都好像要原地起飞了一样，“换个问题~提问！”

“你觉得自由是什么？！”

纪德不为所动，他现在只想杀人，没什么心思想什么自由。

太宰治内心疯狂挠墙，想着现在跑路是不是还可以及时止损，如果真的深入这群人，是不是要糟心死，想想左边魔人一口一个神啊，罪啊，右边小丑一个自由啊！小鸟啊！这不比面对琴酒跟芥川更让人头疼？

白发金眸的少年看向太宰治。

“你觉得自由是什么？”他再次问出声，一边说着一边躲过了纪德再次扣动扳机射/出来的子弹，顺手把费奥多尔往左边一推。

瘦弱的俄罗斯人脚步踉跄，差点没摔倒。

太宰治：“……”

黑发干部一脸深沉，他用着严肃的，认真的，肯定的语气回答了白发金眸少年的问题，“我觉得自由就是毁灭世界。”

“唔？”少年眨巴眨巴他好看的金色眼睛，似乎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又开心了起来，他欢欣着，“毁灭世界吗？听上去很有意思的感觉，我以为你会跟我说死亡之后让灵魂自由之类的论调呢！”他也是看过这个太宰治的资料的，也知道这人是多么热衷于自我了解，挂在嘴边的话也是诸如‘想要离开这样腐朽的世界’。

“啊，以前是那样。”太宰治叹了一口气，“但是怎么说呢，因为忽然知道有地狱这样的存在，死后也不是安宁跟自在，活着还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死了就被困在地狱里，不是受刑就是加班，就觉得死亡也不能解脱了。”

黑发干部的话语一出，这个白发金眸的少年已经到了他的眼前，他的眼睛里藏着兴奋凑近了太宰治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但是却只能从这双鸢色的眼睛里看出了平静。

根本分不清这人是在耍人玩还是真的。

“地狱吗？”费奥多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站姿，他的目光宛如盯上了猎物的毒蛇一样在黑发干部的身上游走。

“顺便一说，地狱最近很忙。”太宰治懒得挑眉，“人类自从出生起就被社会的规则束缚着，从法律，道德，人情方面，活着就会遵守一部分的规则，而被束缚应该就是某种意义上的不自由吧，死亡之后灵魂却还需要被审判，这样的话，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去都在被束缚着，不如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他说的轻描淡写，少年听得脑袋点点。

纪德：“……”他拿着枪呢！

费奥多尔稍微往墙边靠了靠。

“是这样没错。”少年赞同，“那你觉得要毁灭世界，应该怎么做？把所有人都杀光吗？”

太宰治不避讳地将人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费奥多尔搓了搓手，脚步不动。

少年很高兴的样子，“我渴望那种超脱于世俗的，脱离重力的，翱翔于天空的完全的自由！”

太宰治沉默，太宰治思考，太宰治恍然大悟，太宰治难以置信。

听听，什么叫做超脱世俗的？脱离重力的？翱翔于天空的？这不就是在说中也吗？

这年头中也已经这么抢手了吗？一个两个的都盯着他，想到一只被不怀好意的目光包围住的橘发少年，太宰治心情不怎么美妙了起来。

“你们这些人。”黑发干部面色阴郁，话语如同淬了冰，他在白发少年期待的目光中再次开口，“自己没有男朋友吗？”为什么要盯着别人家的男朋友！

少年一愣，“诶？！”

纪德：“去死吧！”他矮下身体，改变了方向朝着窗边的费奥多尔冲过去，步子走到一半的时候却忽的停了下来，随后立刻向左跳跃了一下，落地的同时脚步不停，再次向右跳。

而费奥多尔则是挑了挑眉继续搓着他的手，站在太宰治面前的白发少年却已经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匕首，正一下一下的刺着他穿着的斗篷上不知道何时出现的黑洞。

“咦？”刺了几下之后，少年歪了歪头，看向一个人在旁边左右横跳的纪德的眼中也带了一丝趣味。

太宰治也伸着脖子看了一眼，怎么看是一点紧张感都没有样子，“啊，刺不到啊。”

少年刺了几下之后就没了兴趣，他将匕首收了回来，锃亮的刀光在他的手指尖转了一圈就忽然失去了踪迹。

“我是没有男朋友啊。”他回答了之前太宰治的话语，倒是没有顾忌，他甚至开心的透露同伴的信息，“费佳也没有哦！女朋友也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