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同人)陈情令之同归(双鬼道)(129)
又见他仍不肯服解药,薛洋迈步朝他走过去,伸手想要将药瓶拿回来再就近吃一粒给他看看,一道身影从天而降,眼前凌厉的剑光飞速闪过,薛洋来不及躲避,右手随即被划开一道极长的血口。未等痛觉传来,剑刃陡地一转径直往下刺入薛洋腹中,抑制不住的鲜血顿时从口中涌出,薛洋愣神般抬头看去,站在魏无羡身旁将人牢牢护住的那道蓝色身影,竟是云深不知处的含光君蓝忘机。
“可有事?”蓝忘机言简意赅问道,眸中有温柔的暖意流淌。
魏无羡摇摇头,在面对蓝忘机时脸色柔和下来。
腥甜的血不断流出,浇湿了胸口的大片衣襟,薛洋受伤的右臂垂在身侧剧烈颤抖着,眼睛却直愣愣地望着魏无羡那盛载着温情的俊美面容,他正朝蓝忘机弯唇轻笑,随即目光挪向自己时却带着不悦的疑惑、警惕和厌恶。
薛洋知道他不是自己的道侣,可这样不善乃至憎恶的目光投过来时,那不带任何情感的厌弃如淬毒的利箭猛地扎进心脏,又被连皮带肉地抽出去,鲜血淋漓的痛蔓至全身每一处,剧痛难忍到薛洋忍不住浑身打颤。
受伤的分明是腹部,薛洋却站立不稳地捂着心口单膝跪在地上,口中鲜血还在源源不断往外涌着,可他却如同被魔魇了般一瞬也不瞬地盯着魏无羡看,眼底逐渐有不甚清晰的迷茫与无助显现。
魏无羡在对上薛洋带着茫然无措的目光时,心底有不解一闪而过。
而更令人惊诧的是,他方才还亮如星辰的眼眸此刻已然暗淡无光,幽潭般落寞的眼中浮现出莹莹泪花,带着一丝软弱的姿态倒极为动人心魄。
“你……”,魏无羡皱眉,倍感奇怪地打量着静静流泪的薛洋,想说点什么,却又觉话语梗在喉间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大量失血令薛洋眼前阵阵发黑,脑袋似乎被巨锤重击般剧烈疼痛着。闭上眼想等这波痛楚过去,一阵天旋地转后,再度睁眼时自己正站在金麟台的阶梯下,右手完好无损,腹部也并无伤口,可心内的疼痛感却还在丝丝蔓延,未曾有半点的缓和。
“薛洋。”后方传来甚为熟悉的唤声,转身看去,来人是刚去见江厌离回来的魏无羡。
魏无羡因记挂着在山门外等候的薛洋,不敢在金家久留,只确定如今师姐过得很好便即刻告辞下来,见他背对着台阶站在不远处,想着“莫不是等太久无聊了”,却在他转身的瞬间脸色大变。
只见薛洋脸上布满泪水,平日里总是闪烁着星光的眸子如今笼罩着无声的伤痛,光芒敛去,只余下空寂的失落。
魏无羡心下大震,一步上前将人抱在怀中,捧着他的脸忙问:“怎么了?方才在这里发生了何事?”魏无羡直觉薛洋是被人欺负了。
他从未见薛洋哭过,两人再度相遇后到现在已有三年之久,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薛洋哭,且哭得这般默然伤心。
“……魏无羡?”薛洋抬头看着眼前人,询问的语气里充满着不确定。
“是我。”魏无羡拇指温柔抚去他眼下的泪水,在他眉间、眼角、脸颊和唇畔一一印下亲吻,柔和的声音里带着能抚慰人心的暖暖爱意:“别怕薛洋,我在这里,没有人能伤害你。”
薛洋攥紧魏无羡的腰封,泪水不受控地从眼眶滚滚而出,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滑下,语无伦次的话里透着劫后余生的恐惧:“我刚才……看见你和蓝忘机……你不认识我,他伤我时你就站在那里看着……”
断断续续的也没能将事情讲述清楚,别说是魏无羡,便是薛洋也搞不懂自己在说什么,但他是真的极怕,若方才那地方所面对的是别人,薛洋大可以一笑了之,甚至是拔剑相向也无所畏惧。可那人是魏无羡,是牵动着薛洋心和命的人。
薛洋可以放弃天底下任何的人与事,便是自己这条命也能说不要就不要,独独魏无羡与他而言比命还重。
若是魏无羡想要他死,无需召阴魂驱走尸,只要一句恶毒的言语就能将薛洋打入无底深渊——对方的一言一行,牢牢掌控着薛洋的全部生机。
“你和蓝忘机……”,薛洋企图表达得清晰一些,但自己跪在那人身前口吐鲜血的一幕始终在脑海回悬,他嫌恶的话语和眼神直至此时仍在影响着自己:“你厌恶我……你眼睁睁看着蓝忘机杀我……”
魏无羡虽不明白他究竟要表达什么,却因他眼底满满的惊惶与不安极其心疼,不愿让他继续再说这些折磨人的事,直接低头将人吻住。
魏无羡含住薛洋的唇轻柔摩挲,温热的舌从他口中探入,带着温柔的安抚与他舌尖相缠,将涨满心间情与爱一点一滴尽数传达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