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问题先是让兰一怔，而后想起最近反复出现的A药，捏了捏手掌，回想老先生的体态相貌，谨慎道：“看起来像七十多岁吧……”

“七十多？你可真仁慈，那老态龙钟满脸老人斑的家伙走路都不利索了才七十多么，哦，我应该告诉你，其实他才五十出头。”琴酒走回兰的跟前，双手撑开凳子的两边，望着兰：“APTX4896，能让人返老还童的药……”他抬起兰的下颔，打量着她，讥笑，“他视等价交换为何地？要永葆青春就拿相应的东西换！”

“也就是……”兰松了一口气般的说道，“你的确是不相信什么能让人永远保持青春的药物存在了？”

“世事没绝对，”琴酒一反先前的论调，拨了拨兰的刘海，“你的出现就推翻了太多所谓的科学理论，而且，准确来说我不是不相信，只是比起那老家伙盲目的追求，我更相信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在兰还混乱不堪不甚其意的时候，琴酒又问：“喜欢荷兰吗？”

兰说：“你的意思，要长生不老就要拿另一样东西换吗？可对人类来说还有什么比时间更珍贵的？”

“对一个长生不老的废人来说，活着不是更痛苦？”琴酒讥讽得反问，又说，“澳洲也不错。”

兰细细思量，恍然大悟，她听得托雷斯等人说过琴酒掌权后黑衣组织boss权利下放，甚至更为boss所重视的药物研发都由他全权着手，琴酒打着研制药物的幌子不知能在boss底下做多少荒唐事，而且他即便不知道药物的资料又如何，当研发人员提出一切需求最终还不是经由他手，如果他要在材料中做什么手脚，又有几个人能发现？即便发现……又能奈他何？

事实上琴酒在黑组，完全是只手遮天。

然而即便如此，他终究不是组织的最高统治者，诚如托雷斯说的，琴酒目前还甘于人后是因为他在那个boss的身上还有没有得到的东西。

“你也想要那个药吗？”兰轻声自问，却又摇头，“不……不会，你不是想要那个药，你只是想要一个保障。”

“呵、呵呵呵呵……”终于想通了什么的兰捂脸大笑，透明的水珠顺着手掌的细缝落下来。

琴酒面无表情得看着她，松开她捂脸的手。

兰笑着说：“西蒙，我向你承诺最后一个诺言好不好？”

“毛利兰此生，对西蒙·格罗斯不离不弃。”

“无论生、老、病、死。”

“无论时间空间。”

“决计不会丢下他，离开他，抛弃他。”

“否则，魂飞魄散。”

琴酒目光清冽冷然得看着她，看着她一字一顿的允诺，不干扰不阻止，不动声色，等她说完，沉默许久，牵起她的左手置于心房，深邃的眼暗光浮动，拨开一丝丝固若金汤的铜墙铁壁，那仿佛玩警察与小偷的孩童抓住小偷般的自得和满意，最后蓦然启唇一笑：“毛利兰，你还想带我离开地狱吗？”

兰摇头，她明白，地狱这个抽象的玩意已经和眼前的男人融为一体，他本身就是地狱吧，对人类来说。

男人低沉一笑：“所以呢，你要和我一起待在地狱？”

兰依然摇头，她笑着说：“西蒙，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琴酒探首于兰的面前，盯着她的唇：“以后你会反悔？”

兰难得俏皮的说：“不是反悔是会哭鼻子，到时候你别嫌我烦。”

琴酒深沉得看着兰，许久之后，方低沉一笑：“很好，在此之前，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忘掉工藤新一！”说罢，带着风劲的吻落入唇上。

***

五年后，澳洲墨尔本

“兰小姐你不知道，那死条子烦人很还扬言什么商业调查科的一定会查出我们洗钱的证据，笑话，那么容易查到的话，漂白第一年最动荡的时候就应该查到把柄，到现在情况渐渐稳定来口出狂言，所以说，年轻人就是毛躁。”

兰拨着橘子，盯着伏特加，现已改名凯奇的男人的头顶，在他说得唾沫横飞的当口突然说道，“小加摘帽子我看看呗？”

伏特加当场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捂紧自己的帽子扁嘴：“兰小姐你怎么又想看我的头？”

兰想了想：“离上次有两年了吧？你有照我说的天天喝黑芝麻吗？”

伏特加嘀咕：又不是娘们哪那么多讲究。

兰说：“哦，既然不给看，老规矩，来一场吧，输了自己摘帽。”

伏特加冷汗直冒，两年前兰就提过这样的要求，那时的他太年轻，把毛利兰想得太纯良，当场就答应了，可第二天比赛时远在美国的琴酒突然飞到了墨尔本，然后在琴酒的注视下……他敢放大招那绝对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