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极看了眼他那花纹奇特的耳坠，点了点头。

只是，当来到鬼杀队总部，迎接京极的并非是什么欢欣鼓舞的场面，产屋敷当主的尸体横陈在庭院中，这里一派惨状，哀嚎与哭泣的声音冲天。

接来下，京极见证了继国缘一的悲惨之状。

“继国岩胜已经并非人类！他不知从何处得到了鬼王的血液！他已成为鬼，他杀了当主！”

继国缘一的神态十分脆弱，他瞬间衰弱下来，这句话几乎毁灭了他的精神。

“滚出去！”

继国缘一失魂落魄，像是一只幽魂，再也看不到无坚不摧的模样，他此刻落魄潦倒得不堪一击。

事情的离谱远超预料。

京极看着这青年游荡着逐渐远去，他明明已经是人间最强，可依旧无法承受亲人施加在身上的痛苦。

继国岩胜追求强大，无法忍受屈居弟弟缘一的身下。

【那么，他是从哪里得到的血液。】京极忍不住猜测，但是也并未深究，【归根结底，卡尔海因兹脱不了干系。】

身旁蓝光闪烁，金发金眸的男子出现在一侧，明明身份已经被戳穿，他依旧栖身在系统里不肯走，摆出一副要膈应人的姿态。

“那个老妖怪？比阴险，你还不是他的对手。”华照已经破罐子破摔，“你忘记被他弄得失忆的那几年了？”

“真是被人耍得团团转啊。”他感叹，掀老底掀得很是畅快顺手。

京极感受到了他前后性格的参差，暴露身份后完全像是变了个人，这幅鬼样子简直是自甘堕落。

“你这个样子真是一点也不讨喜。”京极也不是什么毫无情感的大圣人，这么多年虽然沉默居多，但依旧有一副锋利口舌。

华照：“也就在我面前你能说会道。”

他心里酸的不行，什么倜傥风流、温柔缱绻，尽都喂了狗。

京极才不与他幼稚的争辩，她正想着方才无惨的事情，怀疑自己是否又没将那卑劣的家伙吞吃干净，几番回想，她都不记得放走过一丝无惨的血肉。

“那继国岩胜哪里得来的血液……”

华照偷觑她一眼：“哼。”

“他就算还活着又怎样，你任务不是到了尾声了吗。”

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他阴阳怪气得很：“总归到最后你还是要走，这个世界的命运之人总会诞生……哼。”

“你够了没。”

京极被他烦得不行，对他整个人大为改观，现在他整个人的形象没有一丝当年华照的光辉，“怪声怪气，烦不烦。”

“我不烦，我开心得很。”

两人往日的平和被糟蹋了个一干二净。

京极完全搞不懂他这是作什么妖，两人又不是刚认识，相反，他们二人渊源很深，即便华照与十二国的天帝意识相融，但现在看来依旧是华照的意识占据主导。

可京极完全在他身上看不到一丝当年华照的模样，简直是个咯咯叫的老母鸡似的，没事儿就要来啄她一下。

京极对他又无法出手，束手束脚，往日情分又犯不上因为他这点嘴贱而消弭。

“你别跟着我。”最后也只是说了句这不痛不痒的话，“回你老家去。”

“嗯——”他偏偏拖长了音调凑过来，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令人牙痛得很，“我偏不，你活该。”

京极加快脚速，她无论怎样想都觉得无惨不可能从那样的境况中脱身，继国岩胜的鬼化令她惊疑，不知道会不会再次早就一位武力超群的鬼王出来。

华照也加快速度跟在一侧，金发璀璨非常，明摆着‘你甩不掉我’。

京极觉得他或许是被鬼上身了，不然怎么会这种阴损样？

“你去哪，不会真的要去找魔王卡尔海因兹吧？”华照随着少女在空中翻飞，缠得很紧，让人无可奈何。

“今天是溯月，是吸血鬼力量最强的时候。”

京极已经不想给他好脸色，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你当我不知道？”

华照为她鼓掌：“那你还去找死？活腻了？”

“你这阴阳怪气的样子好烦。”

华照面无表情的哈哈笑起来：“我不是这样的时候，也不见得讨你喜欢。”

破罐子摔得很彻底。

京极被噎得半死不活：“……”

她终于见识到了数千年求而不得的男人有多么可怕又讨嫌。

魔域之门逐渐显现在眼前，华照不得不拉住她，不想见她去找虐：“这里虽然是两个世界混合，但是卡尔海因兹已经成了这里的半神，他能够令世界的时间倒流，你真的要去送死吗！”

京极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她站在原地没动，被这个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

“什么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