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大清第一太子(484)
众人浑身一震,眼中满是惊恐。
之前赵清韵说的只是一个假设,这个假设并不存在,他们从不认为自己会成为这个假设。但如果按照太子的逻辑盘下去,未必不可能!
“你们该多谢赵大姑娘,若非赵大姑娘坚韧不屈,就凭你们这些日子对她的猛烈攻击,她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压力,只怕已经去衙门请求饶过张玉博了。到时候就是你们一手推进了这个先例,让这个先例成为苏州城的典型,成为有心之人向往艳羡的存在。
“甚至如果赵大姑娘没有凭借自己的勇气与毅力站在今日的说书台上,为自己辩出一个是非黑白。她的下场会如何?有她的惨淡收场在前,往后那些被夫君杀害了亲生父母的女子还敢站出来吗?她们还敢发声吗?
“她们不敢,所以她们或许连衙门都不会去。她们只能选择隐忍,选择放过,选择瞒下所有,当一切不曾发生。如此一来,这些禽兽不如的女婿目的达到,却连几十板子的惩罚都不用了,是不是更划算?”
众人不自觉陷入顺着胤礽的话语开始想象,突然惊愕地发现,原来他们以为的几句抨击,竟然是这么可怕的事情吗?如果……如果事情真这么发展,那么……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谁人敢保证自己不生女儿?谁人敢保证女婿一定正直。人心最是难测,也最是多变。如今正直,往后就一定会正直吗?不见得吧。尤其是有张玉博的案例在前不停诱惑的情况下。人性能经得起多少诱惑,承受得住多少考验?
他们不敢想!
胤礽的目光重新回到孙先生身上:“如此,你还觉得这只是一桩普通的命案,不会影响朝纲,不会祸害江山吗?这样明显的道理别人不懂尚且情有可原,但你身为举子,熟读大清律例,有为官入仕之心,便自该以朝廷社稷,黎民百姓为重。难道你也不明白?倘若让你这样的人做了官,只怕一地百姓都要被你给祸害了。”
这话从一国太子口中说出,不可谓不重,等于直接断了孙先生的仕途。孙先生脸色大变,瘫坐在地。
胤礽又转向一直缩着头尽量压低存在感,不敢吭声的周先生与陈先生:“你们虽非举子,但一个是秀才,一个是在当地威望颇高的乡绅,也当明白才对。读书读书,读的是书,明的是理。若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读书何用?莫非你们只把读书当成科举出仕的工具吗?”
胤礽笑着摇头:“读书,可以为前程,却不能仅仅为前程。在谋取前程之前,读书应该做到的是明黑白,辩善恶,知是非。若连基本的善恶黑白与是非都不能区分,朝廷如何敢将这前程赋予你们?知府大人!”
苏州知府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行礼:“太子殿下!”
众人偷偷抬头,便见窗口多了一个人,心道:是了。太子微服怎么可能自己出行,身侧自然有官员跟随。那个房间只怕还有别人,说不定……说不定皇上也在其中。
想到此,众人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
“知府大人此案判的很好,远见卓识,堪称为官楷模。”
苏州知府捏了把汗:“太子谬赞,微臣愧不敢当,微臣其实……”
他其实只是看赵清韵可怜,觉得张玉博卑劣恶毒,当时并没有想到对张玉博轻判可能会导致他人效仿的问题。毕竟不是人人都跟张玉博一样,也不是每个岳父岳父都如赵家一般有钱又无子嗣。太子所言是将后果极端化了,不啻于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人心。
可人心这种东西,变幻莫测。苏州知府敢反驳吗?他敢说太子说的事情就一定不会发生吗?他不能。
但太子把这么大一个帽子给他戴上,他实在惶恐,本想推拒,结果胤礽根本没给他推拒的机会,抢先道:“大人不必谦虚,你当得起。”
苏州知府:……得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太子就是想把他当牌子竖起来。他除了配合还能怎么办?
不过同样要被竖起来的还有赵清韵。
“赵姑娘,你至诚至善,想别人所不能想。你不但做到了为人子女的至孝,还做到了身为臣民的至忠。你状告张玉博,使他的罪行昭告天下,讨回公道,无愧于父母;顶着诸多压力,不畏强权流言,坚守律例,要求严惩,无愧于朝廷。你为苏州诸多百姓拦截了一场灾难,也使江山社稷免于一场祸患。你很好,不必怀疑自己,也不必理会他人言语。”
赵清韵懵逼:她,拦截了苏州灾难?避免了江山祸患?她从头到尾都是为了自己啊,为什么到了太子嘴里,她这么伟大的吗?
赵清韵被这高帽子砸下来,久久不能回神。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她身边的小蛮轻轻扯了她一把,轻声提示:“太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还不快感谢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