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约翰坚决的一口回绝，完全不怕死的继续和男人回瞪，“我只是想捍卫我的正常权利！”

他又催促似的拽了拽斯内普的裤子，吓得斯内普往后退了一大步。

“你——”

斯内普羞恼异常的同时，也突然又意识到了一点——约翰又开始了，又开始操心他的事了。

嘴上说着喜欢偷懒，什么事也不干，可实际上操心得跟个碎嘴老婆子一样，习惯了似的非给自己找点什么事做不可。

就像现在，哪有人一大早起来非要追着别人要衣服去洗的？！

斯内普都快被约翰弄疯了！

可是他想起第二世的梦里，似乎那时候的他们确实是这样密不可分，洗两人的衣服这种事斯内普也有印象，记忆还不少。

他抿了抿嘴唇，计上心来。

“好啊。”黑袍男人突然恢复了之前的镇定，慢吞吞的说，“但是你需要先洗自己的——作为交换。”

不是斯内普也跟着疯了才说出这种话。是他意识到约翰又习惯性的开始给他忙来忙去了。

他本来就欠约翰很多很多，完全无法弥补，现在约翰又开始了——不能让付出的永远只有约翰一个人，所以他得采取行动了。

约翰的表情才刚高兴，就变成了错愕，然后他脸上就闪过了慌乱的表情，有些无措的结结巴巴：

“什么——我的？我觉得我不需要换衣服吧？昨天才换过！”

斯内普眯起眼睛，就像已经缠紧了猎物的蛇。

他算是发现了。

约翰面对他的时候又积极又不要脸，完全没有下限，破廉耻的事都能说的跟吃早饭一样随意，但是一牵扯到他自己，就六神无主了，完全不像梦里那样彻底习惯了自己的接近。

这么多年来，约翰已经习惯了他的不亲近了吗？

斯内普心中想着，反倒上前一步，面无表情的说：“我说了我来洗，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这回被逼的手足无措的人变成了约翰，他不自觉的松开了斯内普的袍子，坐在床上，羞恼的脸都涨红了。

斯内普想起了刚才约翰对他的步步紧逼，报复的说：“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你还不愿意吗？”

他的声音倏然压低，好听的嗓音像大提琴一样优美，带着吐息，仿佛在耳边炸裂。

约翰咬紧了牙关，被男人逼到了极点。

他涨红着脸猛然从床上跳下去，破罐子破摔的怒道：“——洗就洗！你敢洗我就敢给你！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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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七十九章

当约翰怒气冲冲的交出那一小块布料，并催促斯内普赶紧脱衣服的时候——斯内普脸上挂起假笑，充满怜悯的看了一眼男孩。

那眼神充满了智商上的碾压优越，然后斯内普才施施然的走向卫生间去了。

这让还站在原地期待有福利看的约翰目瞪口呆。

他才反应过来其实可以去卫生间换的。那么……他刚才都干了什么？当着西弗勒斯的面裸/奔？

约翰回过来神的时候，脸色非常难以形容。他只能硬着头皮一步一步挪进了卫生间。

洗手台前，斯内普已经不做声的洗了起来。

他的背挺的笔直，看似认真表情却有些僵硬。眼角余光正高度紧张的关注着刚走进来的约翰的反应。

哪怕有过这方面的记忆，可斯内普在现实中的记忆，其实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

他习惯了别人咒骂他敌对他。骂他长相丑陋，骂他手段阴险卑鄙，骂他阴沉可怕，浑身脏兮兮又头发油腻腻。

所以斯内普习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把自己隐藏在黑暗里只剩沉默——他也确实觉得自己是丑陋的。他不愿意让任何人见到他的身体，不愿意让别人触碰他。

他会觉得难堪。

不过现在——他也习惯了约翰接近他，也习惯了约翰一看到他的身体不会露出什么厌恶反应，而是一副呼吸急促眼神炙热，仿佛饿狼一样的白痴表情。

他知道约翰是爱他的，并且在无数他不知道的时光里都一直陪着他。所以他愿意改变，愿意努力把自己的领域一点点向约翰敞开。

可是今天的举动还是太超出斯内普的底线了，这已经让他不安了。

哪怕斯内普的理智清楚的告诉他是约翰主动提出来的，这也不过是情侣间普通的一件事罢了，可他的情感总忍不住去想约翰会下意识露出厌恶的表情。

——因为他的肮脏。

他几乎是控制不住的回想起年少时候老波特四人组的那次当众戏弄。那些人的讥笑喝彩，那些人的嘲讽厌恶，那些人的眼神，还有莉莉忍不住扬了一下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