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是一柄短刀。

药师兜在信里提过，鼬的体术也很不错。

鼬看了一眼，没有去触碰，依旧默不作声。

蛇子笑容微敛，她望了鼬一会，脑海中回想着今天见到鼬的模样，心中就不禁叹了口气。

‘……难道，所谓的大事，是和鼬有关的事吗？’

蛇子的猜测没错。

木叶现在正暗潮汹涌，而无论是三代还是四代都还不知道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就紧握在宇智波鼬的手中。

他规矩地坐在矮桌对面，余光望着对面的蛇子大人。

蛇子大人的变化不大，从前的她在鼬的心中就显得风光霁月。

现在的她似乎更显得和善了。

说起来，他还清晰地记得蛇子大人离开之前的事。

月光下，蛇子大人冲自己眨动了一下眼睛，目光又飘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追寻着那个方向和谜题，六岁的他找到了一大罐糖果。这件事，原本会觉得甜蜜，可是此时，宇智波鼬已经十二岁了，并不是会被回忆轻易打动的忍者。

他正在仔细思考：‘要把这件事说出来吗？要信任蛇子大人吗？’

对面的蛇子大人明显看了出来，目光却依旧和善，并没有任何的探究之意。

“没关系哟，鼬。就当是来我这里坐一坐吧。”蛇子说着，干脆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糕点，放在了盘子中。

这是她下午回来前买的。或许比起她所认识的所有后辈忍者，她最偏爱的，大概就是宇智波鼬了。毕竟，她可从来没给宇智波带土或者旗木卡卡西买过什么东西。

蛇子放下了盘子，透过窗棂看着外面的月色，说起来，她也确实很久没有这样悠闲地享受人生了。

她一直追逐着许许多多的东西，先是强大的力量，然后是永生，获得了永生，又想要探究这个世界力量的尽头。

若要让她自己说，恐怕都说不清楚，哪里是她的终点吧……

想到这里，蛇子忽而笑了一下。

“嗯？蛇子大人？”鼬似乎有些疑惑。

“不，没什么。”蛇子可不想要跟十二岁的鼬讨论什么人生的终点，她顿了一下，终于出声问，“鼬，你产生了什么疑问了吗？虽然我的答案不一定是对的，但是如果能帮助到你的话，我也会很开心的。”

如果是宇智波带土在这里，他恐怕得要吓到掉了下巴，毕竟蛇子大人可从来没有这样对他和颜悦色过。

面对这样和善的蛇子，鼬却很淡然，他在想着自己的事情，终于理清了思路，抬起头来，直视着蛇子的眼睛，询问：“蛇子大人，您为什么会希望我成为四代的弟子呢？”

‘嗯？居然想要询问这个吗？’蛇子有些意外，她原本是觉得鼬和波风水门会很合拍。如果鼬成为了自己的弟子，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会和他反目成仇。

这个孩子太过敏锐，也有着自己的主见，比起带土那样鲁莽又没头脑的家伙，更值得期待和警惕。

但是，鼬想要的，是这样简单的回答吗？

她面色不变，试探道：“鼬，你为什么会想要询问这个呢？”

而对面的鼬果然不愧是十一二岁就能加入暗部的忍者，他面色郑重中带着尊敬，却没有一点破绽，“我……就是想要知道而已。”

“是吗？”蛇子轻轻啜饮了一口茶，心里想着“要欺骗他吗？”

不，这个世间或许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止她了，仅仅会给她添加一点小小的麻烦而已。

这样自傲地想着，她笑了笑，对着鼬说：“因为有趣啊。”

‘因为……有趣？仅仅因为有趣……’鼬瞳孔微缩，心中似乎被层层锁链勒出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是啊，”蛇子重复着，她回想着当初和鼬相处的过往，笑意更深，“我记得你小的时候曾经问过我，我为什么不会因为忍者的死去而觉得伤心，当时我告诉你是因为已经看过了太多忍者的逝去。但是现在，我或许可以告诉你，只是因为那些忍者都不重要而已。呵……鼬，不要这幅表情啊，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啊，这件事，你不是应该从小就知道吗？”

鼬看着眼前的蛇子大人，她比起当年开心了许多，似乎还没有喝酒就已经醉了，竟然对自己说出了这种话。

‘果然……这些人……都是一样的吧……’他的身体绷得更紧，就像是一跟被拉扯到极限的弓弦。

“但是你是不同的呢。”

蛇子的声音像是一把锉刀，狠狠地在那根弓弦上擦过。

“自你开始问我那个问题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不同的了。”蛇子慢慢叙述着，“你或许是和波风水门以及我的师父一样的忍者，但是，他们都没有改变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