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利亚没有阻止，于是提姆大着胆子继续。

“他做的很多事情都让人很不解，事实上。”

从一个普通市民的角度来看，蝙蝠侠最开始石破天惊的出现，的确是有些莫名其妙的。

谁都知道哥谭的夜晚是黑暗的，也是犯罪丛生的。大家在听说谁谁谁晚上出了事，都要私心说一句“谁让他大晚上出门呢”之类的话。

谁都知道并不是不出门就能让自己安全，但仿佛说了这句话之后，危险就远离了自己。

哥谭的黑夜是不可打败的。

就仿佛所有人只能笼罩在黑暗和恐惧之下，等待黎明撕破漫漫长夜。在没有光的时刻，人性中最丑恶的一面是这里的主人，而人们对此毫无办法。

也有人期待着谁能拯救哥谭，但大家都知道这个人是不可能存在的。

直到他真切地出现。

“蝙蝠侠很奇怪，他不仅仅让……我是说，被关进了阿卡姆的人惧怕他的存在，同时普通市民也不怎么喜欢他。”

少年在栏杆之后，这样说：“他也不太想让人喜欢的模样，从最开始自己打击犯罪，到现在发生了一些事情之后……又继续自己打击犯罪。”

“发生了一些什么事？”塔利亚问：“你好像很清楚。”

“我只是善于观察，这位公主殿下。”提姆这个称呼说得毫不犹豫，狗腿至极：“在巴别塔之日之前，蝙蝠侠就有些失控了——他最开始还有点操守，我是说，他遵守很多规矩，让哥谭人接受他，习惯他，甚至允许他继续和警方合作打击犯罪。但是那段时候他可不太正常——他差点打死他抓到的人，哪怕只是个小偷而已。”

提姆扫了一眼绿灯和闪电，看到他们有些羞愧，感到了满意。

“后来我听说正义联盟开除了他，这似乎让他更孤僻了。有时候我自己在想，蝙蝠侠看起来好像很高大，但实际上也只是个会因为自己的情绪波动而泄愤的人。”

他一摊手：“看起来是个武术家，又很精明强干，可那又怎么样呢。”

“等等，你这孩子不老实。”斯塔克说：“我怎么觉得你在变着法夸他？还替他卖惨？塔利亚，别听这小子的，蝙蝠侠这人我打过交道，他是个会为了阻止老婆当模特而耍心眼的人！”

塔利亚：……？

“真的，我作证，他是个很讨人厌的糟老头子。”斯塔克想拿手机，但是手机被没收了：“你去搜搜看，我还存着呢！”

“噗。”

闪电侠哈哈哈地笑起来：“对对对我作证，的确是个糟老头子——而且还是个妻管严——被老婆追到瞭望塔暴揍，连轻轻还下手都不敢，只敢嘴炮！”

塔利亚一怔：“他结婚了？”

“可不，孩子都有了。”绿灯侠在旁边见缝插针地说：“但是从孩子出生起一天都没带过，啧，什么人哦。”

超人：“你们……”

“他还因为一己私欲，破坏了他后来妻子当时已经和我缔结的婚约。搞得我至今还是单身。”

奥姆奋起直追，开始爆料：“我当时都带她见过了母后，结果依旧被横刀夺爱。他见从我这边没法下手，直接去找了我的兄长——我会一直记住他那一次的行径的。”

塔利亚倒吸一口凉气，刚想追问，巴恩斯撸着袖子加入了战局。

“没错，我可以作证。”

小姑娘有点蒙圈。

这帮家伙你一嘴我一嘴地开始八卦，听到后来塔利亚简直觉得梦里和现实是真的相反的。起码在梦里应该不会有什么蝙蝠侠挖墙脚的事情存在，以至于塔利亚听到现在，已经隐约有了这样一种感觉。

“那你们开除他不冤啊。”塔利亚骂了一句：“这种混蛋是怎么进的‘正义’联盟？”

她还在“正义”两个字上面加了重音。

超人头疼得要死，然而塔利亚又说了接下来石破天惊的一句。

“他老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有订了婚还跟别人跑了的。”

空气一静，大家一时半会儿忘了该怎么说。

“不，不能怪她。”

奥姆立刻反驳：“那个姑娘还太单纯，都是蝙蝠侠花言巧语骗了她。”

“对，那孩子还小。”斯塔克托腮：“我都不忍心下手——那么漂亮可爱的姑娘呢。当时多大来着？十几岁？”

“她成年了斯塔克。”超人依旧在辩解：“塔利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要见到他，你才会知道到他其实是个好蝙蝠。”

“是的，他跟他的年轻小娇气莫名其妙在瞭望塔公费撒狗粮这种事除外。”

绿灯说：“我们谁都没觉得小姑娘不合适，我们一直认为是蝙蝠的锅。”

超人算看清楚了这帮老伙计不加掩饰拖后腿的行径，以至于塔利亚看他们的眼神都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