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必要审慎地思考，蝙蝠侠会给他的妻子和孩子带来什么。

“其实我觉得你在大都会也很好。”

“……？”

这是早上发生的对话, 发生地点是在塔利亚公寓的厨房。一脸迷糊的年轻准妈妈正在拿着牛奶往锅里倒, 旁边是正在煎的鸡蛋。面包片在多士炉里散发出了焦香，在叮一声后，韦恩说出了这句话。

塔利亚依旧很疑惑，脸上的表情非常迷。她眯起眼睛，斟酌着对面这只大蝙蝠想搞什么鬼，而自己又应该怎么收拾他。

果不其然, 蝙蝠自己开始先紧张了，斟酌着自己该怎么说话。

这让塔利亚很愉快，因为她终于发现蝙蝠侠也有今天了！

“我的意思是, 大都会起码……安全些。”

在塔利亚吃早餐的时候, 韦恩坐在一旁, 这么解释自己的话：“因为如果在哥谭，你知道，时不时就可能发生点什么。”

他说的是哥谭那淳朴的民风, 塔利亚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但是忍不住要刁难他。

“说得好像哥谭每年没有新生儿一样。”塔利亚咬了一口面包, 脸颊鼓鼓的：“你可以直接说我现在是个累赘。”

“塔利亚，别这么说话。”韦恩又开始头疼了：“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可能保护不好你。”

“……？”

“贝恩之前就发现过我的身份，在你被抹消的记忆中。”他说：“如果我做事情不那么小心，让其他人也发现了你……和孩子，那个后果我觉得我……”

或许承担不起。

塔利亚又嚼了两口面包：“贝恩不是已经进阿卡姆了吗？”

“但他知道我是谁，或许他会告诉别人，或许不会。”韦恩说：“一旦他知道了我们的关系……”

“让我来捋下时间线。”塔利亚抬手：“他在我第二次被父亲干掉之前出现，接着你打败了他后将他送进阿卡姆，再然后你去刺客联盟找了我——这其中刺客联盟的事情世界上知道的人应该没有多少，你为什么确定我出现在你身边在他看来不是父亲的主意呢？而且我现在是卢瑟的人，他为什么不会想，我要和卢瑟联手去搞你呢？”

从恶人的角度来看似乎的确是这样的，韦恩一时半会儿倒也觉得这个说得通，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我就是这么跟卢瑟说好的，父亲派我来就是为了夺走你的企业和你的钱。虽然卢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阴阳怪气的，但他认可我这个计划，并且觉得我做得不错——现在布鲁斯·韦恩就是应该被我耍得团团转的二世祖，很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我弄死，然后我这个寡母带着孤儿铲除掉你的两个野生儿子后将你的财产收入囊中。”

韦恩听着这话，皱起了眉。

“等等，”他问：“卢瑟为什么好像早就知道了？！”

韦恩很会挑重点。

“他当然知道——我去诊所是要请假的，所以他问我肯定瞒不住——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将老婆放到隔壁城市还美滋滋吗？！”

塔利亚叉腰，训他：“我自己都很惊讶我怎么能瞒你那么久——你不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侦探吗？嗯？”

她的手指戳他的脑袋：“怎么偏偏就是你最后一个发现呢？”

韦恩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抱到自己腿上，看起来还挺愉快的。男人亲了她一下，手盖在她小腹上摸了摸。

“那现在世界上最聪明的侦探就是你了，这位妈妈。”

他说：“现在还难受吗，塔利亚？我看你昨天好像真的很不舒服。”

说到这个，塔利亚其实又有点来气。但韦恩道过歉了，塔利亚其实也不打算拿起来再继续，只是……

“你现在让我很丢脸，我的侦探。”她说：“卢瑟现在怀疑我了。怀疑我对韦恩总裁的控制能力，也会怀疑韦恩总裁和蝙蝠侠的关系。”

韦恩沉吟片刻，问塔利亚打算怎么做。

“你会配合我吗？”塔利亚挑眉：“我可是要对你狠狠甩脸色的。”

“尽管对我甩脸色，塔利亚。”

韦恩又亲了她一下：“怎么甩脸色我都很喜欢。”

塔利亚说到做到。

开会的时候，韦恩临时空降到了会议上，让整场会议又平添了不少八卦的气氛。塔利亚全程冰山美人一样面无表情，哪怕韦恩总裁的眼神再可怜也坚决不看他。卢瑟在旁边看着这对的互动，兴致勃勃，想分析出点什么来。

最后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在某个空的小会议室里，塔利亚和韦恩总裁爆发了冲突。

“我昨天跟你解释了一晚上了，塔利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说：“真的别再生我的气了，好吗？”

这跟卢瑟接收到的保安的讯息是一样的，韦恩总裁半夜驱车到了塔利亚的公寓，上了楼之后就没下来过。今天早上其实也是两个人一起出来的，但塔利亚一直没有给过他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