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样，就这么样吧。”

塔利亚双手抱胸, 对谁一点好脸色都没有，反倒是刺客联盟的现任首领妮莎·拉科特看起来很平易近人。妮莎大姐大rua过了罗宾之后又rua了下杰森，笑了一声。

“你比我出息。”她不知道是不是暗含嘲讽地说：“我在你这个年纪根本没嫁人, 更别说有这么多儿子们了。”

塔利亚前面半句觉得还好, 后面半句听到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但妮莎毫不在意，单点了蝙蝠侠要跟他聊聊。

“我也……”

“你不行。”妮莎知道塔利亚还没告诉蝙蝠侠她怀孕的事，眼神中透露出用这个来威胁她的光：“你老老实实呆着。”

蝙蝠侠看到了塔利亚巨大的不快，走到她身边时想牵她的手，但被塔利亚躲开了。

塔利亚还往后面退了好几步，表示厌恶。

“……”蝙蝠侠噎了一下：“我马上回来。”

做错事情的人态度就是好。

但塔利亚根本不打算原谅他！

气鼓鼓的孕妇在蝙蝠侠跟她姐离开之后跟河豚一样要炸开, 剩下两个小崽绕着她劝她不要生气。罗宾说话塔利亚根本不理他，因为很明显罗宾就是同谋。

“我还在想你怎么就这么容易屈服了，原来你也是共犯。”塔利亚的指尖戳着他的鼻子尖：“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大混蛋, 跟那个老混蛋一起骗我——你开着我给你买的车不, 还大言不惭地说这不算我的钱——这也就算了——你背着这么大的谎言还跟给我送花？”

罗宾被逼得节节败退, 都没办法吐槽“大混蛋”和“老混蛋”的称呼了：“我其实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当时来不及后来你又……我怕你心情不好！对吧杰森？！”

绿眼睛非常凶恶地看着后面那个：“你这小混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件事？！”

“——你离开酒店之后。”

杰森往后一跳，举起双手，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我是无辜的。”

“哼。”塔利亚用一种“算你走运”的眼神, 就好像霸王龙刚刚放走了一只满地乱跑的小山羊：“识相一点不要插嘴, 否则我就迁怒你了。”

少年连连点头：“要、要不要我给你弄点热水什么的——外面天冷, 塔利亚，我怕你感冒。”

塔利亚没理他，接着去怼罗宾。

“看看别人，你再在看看你——”

要是没有面具遮着，塔利亚估计能把罗宾戳瞎：“——我就知道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蝙蝠侠不在，罗宾一只鸟单抗塔利亚的全部输出，被骂成了一只瘟鸡不敢又任何反驳——鬼都知道这时候再跟塔利亚顶嘴，一旦塔利亚气太大了连人带小蝙蝠都要出问题。

罗宾都快被骂哭了，但杰森也不敢多劝，在这种单方面的精神压迫下，也很尴尬。

他试图找一点什么东西来分散自己的注意，不让自己全神贯注地旁听，以免罗宾更加尴尬。少年四处扫了一眼，忽然看到不远处的灌木丛中露出了一撮白毛。

乍一看这白毛并不明显，在雪山上很容易隐蔽，外加灌木丛上有雪又有白色的小花，所以算是一层天然的保护色。

让她暴露的是她的眼睛。

黑黑的眼睛正悄咪咪地盯着吵架现场，一副十足的看热闹模样。也不能说她幸灾乐祸或是什么，但这白毛一副没见过世面，甚至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画面的表情。

甚至有些羡慕的样子。

呀。

大概是少年的目光太过专注，白毛立刻就发现了有人发现了自己，旋即缩回了灌木中。杰森下意识走了两步过去，但“沙沙”两声过后，他很明显地看到那里什么都没有了。

他莫名地有些怅然，感觉到手的东西溜走了一样。一回头，塔利亚和罗宾都很疑惑地看他，一副“你是不是中邪了”的表情。

“呃，我刚刚看到一个……白头发的。”杰森也不确定那是个小女孩还是个小男生：“蹲在那树丛后面。”

罗宾一副戒备起来的样子，可塔利亚听到之后一愣，一下子又想起了自己怀了个男孩儿。是的，她这一阵子再饿也只能吃草、各种变笨、情绪脆弱和脱离人设都是因为他。

受了这么多苦，怀的是个男孩儿。

想着想着，塔利亚悲从中来，鼻子一酸，眼圈泛红。

“……你们都欺负我。”

塔利亚用手背擦了一把眼泪：“你们韦恩家根本没有好男人！！！没有！！！”

“呜呜呜——”

妮莎和蝙蝠侠刚往回走，半路就听到了塔利亚几乎响彻云霄的哭声。蝙蝠侠脚步一顿，飞快地跑过去，看到罗宾和杰森两人束手无策，塔利亚则哭得忘我，根本不管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