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一天的会议下来后，塔利亚已经开始给韦恩甩脸色了，哪怕韦恩想握个手，她都很不情愿。

“我倒是没想过还有这种意外收获。”

卢瑟看到塔利亚因为睡眠不足差点当场对韦恩发脾气，而韦恩好像还挺吃塔利亚的小炸毛时，这么感慨：“我之前还在因为过于压榨你的劳动力而感到羞愧。”

“那我可以回家了吗？”塔利亚磨牙：“我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卢瑟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而塔利亚立刻下楼，冲回了家里，倒头就睡。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她在睡梦中感觉有人在吻她，拿着枕头就往他头上砸。

“你这个混蛋！！！”

塔利亚一想到自己被召之即来就很气，又因为手里是枕头所以更用力了。她就听到韦恩闷哼了一声，然后退后两步，捂着右肋，好几秒都没站直。

“……”

她感觉不对了，因为她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我的侦探，我的蝙蝠？”

她跳下了床，奔过去：“你没事儿吧？！”

韦恩受了点伤。

这是他的说法。

塔利亚掀开衣服，入眼便看到纱布底下有一片血迹在蔓延。她都要不能呼吸了，转头去拿急救的医药箱，但被韦恩拦住了。

“没什么事儿，只是伤口有点裂开了。”韦恩说：“不用管他，一会儿就好了。”

气得塔利亚踩了他一脚，然后才去拿医药箱。

“你怎么不早说。”塔利亚掀开纱布，看到上面的划痕，感觉自己脑血管要裂：“这是哪个混账干的，一会儿最好别让我搜到……”

“是泥脸，但他不是故意的。”韦恩说：“他只是有点失控了。”

“我记得这个人，他好像一直就是蝙蝠侠的敌人。”

塔利亚想起了她搜索过的资料，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根据韦恩的说法，泥脸只是在各种变形中丧失了自己的性格和理智，现在他在帮泥脸重新找回自己。

“这只是一点意外罢了。”他说：“他现在其实算是朋友。”

这在刺客联盟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有违抗上级命令的人，有诋毁拉斯·奥·古的人，有试图伤害恶魔之首的人，第一时间就会被乌布、妮莎或者塔利亚所消灭。

敌人的下场一般来说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完全不可能成为朋友，甚至帮他找回自己。

“他在哥谭恶名贯耳，他还伤害过你很多次，我的侦探。”她帮他清理掉血迹：“而你现在在帮他。”

“他想找回自己的轨迹，我为什么不帮他。”

“你觉得这样很值得？”

塔利亚的提问带着怒意，韦恩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生气。他伸手摸塔利亚的脸，被她躲开了。

“现在还在生起床气？”

“你知道我在气什么！”

塔利亚看到了阿福为韦恩缝的伤口，非常平整，看得出已经有几天了——结果被她锤了几下就又出了血。看着那块伤口，塔利亚简直想在上面再怼几下，让韦恩记住有多疼。

这是乱管闲事的下场。

可她知道韦恩下次还会这样做的，就好像……

……好像他几次三番地去找她那样。

这就是他会做的事情。

塔利亚靠在他怀里，避开了受伤那部分。不出声的她看起来比韦恩委屈多了，哪怕挨揍的是韦恩自己，他也……

“今天白天我其实很窝火，塔利亚。”韦恩试着闲聊些别的话：“要知道，卢瑟对你的态度让我很不满。”

“说得好像要见我的人是他一样。”她闷闷的，说。

“不，把你叫来的绝对是他自己的主意，如果我知道你之前在加班，我肯定不会找你。”韦恩开始甩锅：“这可都是卢瑟的错。”

“你别借机给自己洗地，如果不是你有意向，卢瑟才不会这么做。”

塔利亚捏了他一把。

“呃……有那么点意思，但真的没有那么强烈。”韦恩补充了一下，顺便夸奖塔利亚：“我该说什么，虽然惹你生气了，但是你今天上班时的样子很漂亮。”

虽然有点气鼓鼓的，但韦恩看着心情就很好。

“我该把你挖到韦恩集团去。”他说：“这样我会准时准点上班。”

“……”

“妆也很好看，你在家不怎么化妆的，今天进会议室的时候，让我看到了你更成熟的那一面。”

“可以了，闭嘴吧。”

塔利亚不想听韦恩这么拐弯抹角的试图让她从他的伤势中开心起来的赞美，她现在只想靠在他怀里难过一阵子。韦恩察觉到了她的沮丧，拍了拍她的背。

“我觉得……值得，塔利亚。”他回答了刚刚塔利亚的提问：“每个生命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