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是不是忘记我们的协议中的第十条了？”迪克抢先发难：“真是奇了，你随便出一趟门就能跟陌生男人聊得那么开心？”

“……你这个架势搞得好像已经捉奸在床了。”塔利亚有点嫌弃地往旁边躲开：“布鲁斯呢？”

“他突然间来了个德州的客人，脱不开身，只好让我过来接你。”迪克说：“阿福现在有事情，不在庄园里。”

然而迪克暂时又没拿到驾照，于是只好用无人驾驶。

“噗。”塔利亚笑：“我都不知道无证开车和无人驾驶哪个更容易上法庭。”

但迪克就没有塔利亚这么好的心情，双手抱胸，看着窗外。

“你和他吵架了？”塔利亚凑过去，看到迪克明显不开心的脸：“原因呢？”

“谁说我们吵架了？你是不是整天盼着这事儿呢？”

迪克嘴上断然否认，但是脸上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塔利亚托腮，看着这个英俊的、屁股又很翘的小伙子生闷气，这么说了一句。

“他其实很舍不得你离开的，迪克。”

迪克皱皱眉：“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

“我也没打算跟你讨论，我只是告诉你我最近发现的事情而已。”塔利亚伸了个懒腰，看另一侧的窗外，但是时刻注意着玻璃上迪克的倒影：“他跟我说你快要上大学了，又总去少年泰坦，留给哥谭的时间越来越少，留给他的也是。”

这话半真半假，前半段的是韦恩的确说过的，但后半段塔利亚进行了自我发挥。

“你在他身边陪伴的时间比我久多了，对吧。所以你要离开哥谭这事儿，他其实也有些心里没底。如果你们俩吵架了，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因为这个。”

“……你在说什么白日呓语。”迪克声音闷闷的：“蝙蝠侠怎么会心里没底。”

“可你不是罗宾吗，蝙蝠侠身边的神奇小子。”塔利亚耸肩：“我想了半天，觉得会让他这么动摇的人，除了阿福，也就是你了。”

塔利亚的话还是很有用的。

即便迪克还是一副很不快的模样，但是再跟塔利亚说话，语气就平和多了。

只是少年还是有些不忿，原因是因为他想买辆梦中情车，但韦恩觉得太花哨。

“你上大学是去学习的，是去丰富自己内心，用知识武装自己头脑的，迪克。但我发现你似乎只想去泡妞——没有营养的电视剧影响了你太多。”

迪克学着韦恩的口吻：“你听听这话——什么叫我只想去泡妞？我还需要泡妞吗？我又不缺女朋友！”

塔利亚点点头，承认迪克肯定是不缺妹子追的。坦诚地讲，把韦恩和迪克两个人放在她面前的话，排除其他条件，塔利亚还真的要犹豫一会儿。

迪克是穷了些，但是迪克年轻啊。

她脑子里这么想着，颇为遗憾现在韦恩已经是成熟男人这件事。也不是说成熟男人不好，只是塔利亚没有见过韦恩少年气、容易冲动的模样，多少让她……感觉缺了点什么。

一想到他人生中有一段岁月是她没有涉及到的，而又有其他女人见过那个莽撞的模样，塔利亚心里充满了妒忌。

她咬了咬嘴唇，问：“所以你想买什么车？”

“……他找你求情了？”

韦恩晚上回来，稍稍带些酒气——因为来自德州的客人太过豪放，韦恩不得已陪着抿了一口酒，后面的那些假装喝掉，实际上泼到了手中的湿巾上。但这种酒精味儿倒是很好闻，塔利亚抱着他闻了一下，就觉得晕乎乎的，下意识蹭蹭他的胸口，寻求爱抚。

蹭着蹭着，塔利亚随口说了一句迪克看上的保时捷也没有那么花里胡哨，立刻就被韦恩察觉到了什么，

“他倒是很会钻空子。”韦恩没说塔利亚什么：“但是还是不行。”

“……为什么？我真的觉得那车还好。”塔利亚抬头：“迪克要上大学，新的开始带一辆新车，也没有那么说不过去吧？”

韦恩叹了口气。

“我只是怕迪克太过得意忘形，风头太过。”韦恩试着和塔利亚讲道理：“他本身就缺少一点沉稳的特质，这一点我在过去的任务中了解得很清楚。”

他用手梳理塔利亚的头发：“之前我还能管，但去外地上大学之后我便没法像以前那样……”

“所以你希望他在物质条件上艰苦朴素一点，从而达到行为上的收敛？”

塔利亚很机灵地回答，被韦恩亲了下额头当奖励。

“你可以这么说，但我觉得我并没有真的让他变得艰苦朴素。”韦恩说：“他的钱足够买一辆二手丰田，这车只要不开去上战场，就足够满足他大学生活的各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