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利亚甚至不觉得他们两个结婚了是因为在父亲的见证下举行了婚礼。

她心中的婚礼是在沙漠之中的那一个晚上。

只有他们两人。

“相信我, 承诺和行动比法律关系可靠多了。”塔利亚说：“起码对于蝙蝠侠来说是这样。而且……注册这件事情，我其实没有那么热衷。”

韦恩倒是跟她说过有关假身份的事情，但是塔利亚现在用的还是刺客联盟的假身份。

塔利亚·海德, 这是她姐姐给她准备的, 年满21岁, 可以开车也可以喝酒，也可以结婚。

最重要的是，完备细致, 非常干净, 和地下组织没有一点联系。

是塔利亚第二次死掉之后, 妮莎弄出来的。

用这个身份的话，那么塔利亚想注册随时就能够注册，哪怕是媒体，也找不到什么海德小姐的黑历史。但塔利亚就是一直没跟韦恩提，原因无他，就是因为……

“我总觉得事情没有结束，而我还会给我的侦探带来一些麻烦。”塔利亚深吸一口气，又说：“这些麻烦不仅仅会威胁到蝙蝠侠，还会危及到他太阳光下的那张脸。”

“……什么事情？”

“不是所有事情都知道得越多越好的，露易丝。”塔利亚这么说：“相信我，我已经把你可以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露易丝表示怀疑：“真的？”

“真的！我可就只有你一个朋友。”塔利亚非常真诚：“你现在可是我的宝贝。”

甜言蜜语哄得露易丝忍不住笑，紫眸的记者瞧她一眼，问：“你是不是对蝙蝠侠也这么说？”

“不会，”塔利亚摆摆手：“他不需要浓度这么高，翻来覆去几句话就足够了。”

蝙蝠侠很好哄，只是上床的时候让她比较吃力。

很多黄暴的内容只有塔利亚自己知道，现在她看着这一片片的黄沙，在回程时随口跟露易丝聊了自己小时候的事。

比如她八岁的时候自己独自穿过了一片沙漠，达到了目的地。

“我的天，八岁？”

露易丝头疼：“我无法想象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吃过老鼠和蛇，喝他们的血解渴。”塔利亚说起这些的时候还是觉得很有意思的，但露易丝已经快晕厥了：“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因为蛇血还是有毒的，你喝的话会中毒。”

“……你不会？”

“我从小到大经历的抗毒实验的次数你想象不出。”塔利亚歪头：“我可以免疫绝大部分自然界的毒素，包括神经性毒素在内。”

塔利亚说到这个的时候很骄傲，只是露易丝有些受不了，抱住了她。

“你父亲怎么能这么对你呢。”露易丝声音有些颤抖：“你现在才18岁，可你却经历了那么多……”

露易丝说：“这不是一个18岁的姑娘该经历的事情。”

塔利亚拍拍露易丝，笑了笑。

看，人就是这样无法共通悲欢喜乐。

她早已习惯的事情，却让这个美国大妞想要失声痛哭。明明作为奥·古的继承人，作为奥·古的血脉，这都是她的考验。

凡人无法理解，只能将他们远不能承受的考验认作不应承受的东西，并将其他人的经历视作一种邪恶的痛。

但塔利亚却并不排斥露易丝这样的想法，在记者抱着她想要抽泣的时候，塔利亚的心，很是柔软。

朋友或许就是这样的。

在此之前，妮莎曾跟她说过，她们不需要朋友，只需要盟友和亲人。

大半夜的时候，露易丝在帐篷里睡着，眼睛还是肿的——她还是哭了，而且是背着别人偷偷哭的。塔利亚没有拆穿她，假装自己不知道。

她一个人看着星星，又看着月亮。黄沙漫漫，无边无际，仿若延续到了时间的尽头。

靠在一块木头上，塔利亚眺望着远处的景色，想到了她的新婚之夜。

只要一想到蝙蝠侠将她放在车盖上的时刻，塔利亚就觉得自己可以甜很久。

相比之下，在韦恩庄园里的那个男人，好像就不那么迷人了。

所以或许韦恩也是这么想的？

塔利亚想起之前韦恩说的那些话，思考着是否脱离了刺客联盟的她也没有之前那么致命的吸引力了。

没有死敌女儿的头衔和光环，也不会再因为面对生命威胁而心跳加速。

平静的生活消磨感情，或许不是一句空话。

“……可你为什么要去纽约？”

塔利亚一回到家，立刻就抱住了韦恩，一顿狂亲之后把他压在沙发上，兴冲冲地告诉韦恩她要去纽约读书。

还是读建筑学。

韦恩压了一下自己的眼皮，刚刚被飞扑的开心荡然无存，抱住塔利亚的手臂都更紧了一些：“纽约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