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伴随着零星的雪花，浇灭了年轻小伙子们的热情，统统噤声。现在的他们还领悟不了过来人的话，众人沉默着加快了下山的脚步。

姜承録等人到山脚的时候，高振宁和葛炎已经坐在面摊歇脚，讨了碗热茶边吃边吹牛。陈龙背靠枯木树干吃烟，如同一个有许多故事的孤单侠客，不管他人看法如何，寒风一吹，我自风中凌乱。

葛炎起身离开，只在桌上留下两个铜板，一伙人又朝城中去。

王柳羿挺好奇结果，问高振宁：“你们谁赢了？”

高振宁道：“你猜。”

喻文波眯着眼，满脸迷惑，问：“难道不是你吗？”

葛炎拍了拍陈龙瘦弱的肩膀，道：“是小西，没想到吧！”

高振宁耸耸肩，开始为自己解释：“这风太冷了，我跑到一半耳朵被刮得忒疼，就放慢了，没想到他乘胜追击超过了我。”

祥渊师父微微一笑，背着手，甚是满意地说：“嗯，持之以恒，做得不错。”

语言不通的姜承録又犯难了。

“吃纸一哼是什么意思？”

宋义进结结巴巴地讲解：“呃，就是坚持做一件事，一直坚持……这样。”

少年们谈笑间，不知不觉已入城中。

暮冬的夜幕总是降临得更早一些，繁华的人间灯火和周遭冷清的山顶仿佛是两个世界。

三杯两盏淡酒下肚，高振宁和宋义进都有些醉意。

酒壮怂人胆，此话不假，有些心里话只有借着酒劲才能坦诚地说出来。

葛炎眼眶微微泛红，搓了搓手，端着酒杯在宋义进旁边坐下，搭上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义进，你来極也有几年了，和我一起看着我的兄弟们……一个个的退隐江湖。看了今天的切磋，我觉得他们几个小子都很强，至少比现在的我强。可能……如果有一天轮到我……我希望你能带着他们，带着我们的愿望，继续走下去。”

“我会的，我会的噢。”

宋义进拍了拍他的背，如同哄小孩一样，葛炎心中一酸，埋在他的肩上。

那一刻，成年人壮硕的身体微微耸动，却脆弱得如同一个孩子，小声呜咽。

没有人舍得离开，可总有人会离开。

突如其来的离别氛围袭上高振宁的心头。

这半年多来，葛炎和宋义进给了他很多照顾，从武艺到生活，与前几年的颠沛流离不同，他总算有了一个稳定的地方呆着。

不论武艺高低，他都十分敬重他们。

高振宁抹了把脸，放下酒杯往酒楼外走。

王柳羿沉默着不说话，扣弄放在桌下的手指，喻文波一个劲儿吃菜，不去打扰他们所剩不多的相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一话的后半是因为重温了去年kid退役那场比赛，按照时间线故事里距离kid退役只有四个月不到，其实那场比赛挺触动我的，大家都在给kid人头，让他拿mvp。

五杀出道，mvp退役，某种程度上是职业生涯的happy end啊。

作为对比，今年经历了大哥退役（也可能去其他队了），我感觉夏季赛大哥走之前最后一场的上单飞机，大家也是让人头，杜不传也传送了，想来有点感慨。

现在其实很害怕宋义进退役，因为老宋太难得了，只能说看一场少一场，珍惜眼前人吧。

很快就冬转了，陆陆续续的选手退役消息po出来，这里“杀人诛心”一下，对于小狗，小虎，**lz，厂长，冷少等很多老选手的粉丝来说，可能是更艰难的一年了吧，不管结果如何，都祝前程好。

第9章 新的征程

葛炎哭了一阵才平复了情绪，但酒劲儿还在，他拉着每个人的手，絮絮叨叨又是好一会儿，从没见过他如此啰嗦。

那个虚壮的身体里，隐藏着一颗敏感稚嫩的心。

最后要交代的人是喻文波，喻文波二话不说，直接斟满一杯酒，先干为敬。

葛炎脸上早没了泪痕，笑呵呵地说：“其实我玩弓箭也贼厉害，我老弓箭手了，我俩飞斧互砍，指不定谁赢。”

喻文波喝红了脸，但口舌还算清晰，耍起了冷幽默：“那估计还是我厉害～”

两人碰了个杯，又喝了一小盅。

葛炎直言：“其实你功夫真挺好，比我们更敢打，杰克，你别忘了还有小西，你要是不努力，努力的人可是一抓一大把。”

喻文波邪魅一笑，道：“放心吧，我会让他安安心心在场外替我们加油的。”

两人又喝了一杯，一切尽在不言中。

很快，葛炎不胜酒力，醉趴在桌上。

见大家伙吃喝得差不多了，祥渊师父说了一件重要的事。

“龙盘陆地春季赛的安排已经出来了，第一场比赛十天后开始，今年分了东西部，我们在东部赛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