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打开，站在外面的正是张月同。

“南星，我们找到档案馆负责人……的一部分了。”张月同一边进屋，一边迫不及待地向南星说道，“他的尸体在核心档案室里，已经开始腐烂。”

“我知道。”南星招呼张月同在一旁坐下。

张月同反应了一下，随即恍然明白过来，“我忘了，你跟族长在一起，肯定是最先知道这件事的。”

南星倒了一杯茶递到张月同手里，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张月同接过茶杯，抿了一口，“金坛雀舌哎，南星你真会享受，出门还带这么好的茶。”

“旅社送的。”南星也给自己倒上一杯，“你来找我是想问这件事情吗？”

“我之所以过来找你，主要有两件事。”张月同放下茶杯，正色道，“昨天晚上，我们发现负责人尸体后，不久又在一个巷子里发现了暴毙的万管家。你说万小姐今年是不是命犯太岁，昨天一个生日宴死了两个张家人。”

“负责人不是昨天死的。”南星道，“你要是下个问题还这么不靠谱，我的金坛雀舌可就不给你喝了。”

“别呀别呀，我刚才只是表达一下内心的唏嘘，接下来才要说正事。”张月同一把护住手里的茶杯，单刀直入地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万管家是不是族长和你杀的？”

南星也不掩饰，点了点头，预料到张月同势必要问关于万管家和负责人死亡方式的问题，南星索性先行跟她简洁扼要地解释了黑飞子的存在，也提醒她中部档案馆还有黑飞子，需要随时保持警惕。

张月同消化过来黑飞子相关的信息后，时间已经快到晌午。

“南星，原来你不在本家的这些时间里，已经和族长一起完成了这么多重要的事情。”张月同望着南星，喃喃说道。

说完，她又盯着南星看了半晌，犹豫片刻，终于问道：“将来某天，查清楚这整件事情以后，你有什么打算？依然一直和族长在一起吗？”

南星被张月同问住了，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但现实就是，这件事情结束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名正言顺和张起灵共同进退的理由了。

她笑了笑，“离查清楚还远着呢，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张月同察言观色的能力在此刻充分发挥出来，她观察着南星的神色，试探道：“话虽然这么说，不过，你心底，是不是一直默认的是以后的时光也在他身边？”

南星微抬眼睫，望向张月同，“你这么直白地说出来，我怪不好意思的。”

“这才到哪儿，就不好意思了。”张月同拍一下南星的肩膀，“你知道吗？整个张家，你是最有资格站在族长身边的人。在他成为族长之前，你就已经是张家选定的族长夫人了。”

南星摆了摆手，“这都什么时候的陈年旧事了，我被发配到墨脱以后，这个身份就已经失效。”

“失效也没事啊，照我说张家就应该与时俱进，实行婚姻自由，现在年轻人谁还搞包办婚姻这一套，大清早亡了。所以事情的关键还是在于，你想和他在一起吗？”

南星一手轻轻晃动着手里的玻璃杯，没反应过来，从嘴里缓缓吐出一个音节，“啊？”

“不是作为同伴的在一起，而是作为另一半的在一起。”

空气霎时安静下来。

“你有过喜欢的人吗？”南星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张月同。

“我？没有吧……”张月同想了想，道：“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异性在我心中的地位能超过你呢。”

“啊？你别讲这么恐怖的事情。”

“不是，我就做个对比，你是参照线，能让我动心的人，起码在我心目中的分量得超过你。”张月同说着摆了摆手，又道：“怎么话题扯到我身上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南星发了好久的怔，然后才轻声道：“我觉得……我可能喜欢他。我对他，不仅仅是信任和感激，因为……离他很近的时候，我会期待离他更近一点，甚至……幻想过与他有肢体接触……”

“简单来说就是想睡他呗，你看你整这么文艺。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和他在一起？这样你就不用幻想了，可以对他名正言顺为所欲为。”

南星不假思索地摇头，“我觉得他不喜欢我。”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不想睡我。”

“噗！”张月同直接一口茶喷了出来。

“咳咳咳！”张月同一边呛咳，一边道，“从我一个旁观者来看，他对你绝对不仅仅是同伴那么简单。昨天的舞会，我看得很真切，他赶过来将你从舞会带走，这不像是对同伴的帮助，更像是潜意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