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啊。”看出它意图的瑞娅从高处一跃而下，敏捷的身手和当年飞翔的格雷森有的一拼, 燃着魔焰的朱枪不知何时重新出现在她手里，并被少女灵活地操纵着挽了几个漂亮枪花。

瑞娅的反应已经很快了，但她没想到的是还有一个人比她更快，战斗意识同样卓越的超人明显发现了瑞娅的失误，拥有超级速度的他当然会毫不犹豫地立刻补救。

此时的克拉克还不知道氪石是他的阿克琉斯之踵，他只觉得越接近那把绿色的长矛，自己的呼吸就越苦难，甚至连一向无往不利的超级力量也渐渐变弱，但这些都不能阻挡他去击败眼前的敌人。

而陷入狂怒的毁灭日同样需要有个对手来让它发泄怒火，他一手抵挡住了超人的进攻，钳制住了他的行动，另一手忍着皮肤被灼烧的剧痛猛地将氪石长矛拔出，掉转方向朝克拉克刺了过去。

嗤——冷兵器穿透血肉的声音并不响亮却震痛了在场所有人的鼓膜。

在这一瞬间，布鲁斯后悔了自己刚刚的心软，杰森掏出腰侧的手·枪就要跳下飞机却被父亲拦住，漆黑的蝙蝠将操纵飞机的任务交给了罗宾自己则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

温热，鲜红，带着血腥味儿的液体溅到了距离最近的克拉克身上，脸上，被瑞娅纤细的身躯挡在身后的太阳之子就那么傻愣愣的看着他最近结识的好友为了救他而生生被锐器贯穿。

如果这就是与人并肩作战的结果，那实在是对他过于残忍了，克拉克下定了决心，他的身躯无畏刀剑，从此以后都会是他挡在别人身前。

所有人的情绪都不再冷静的这一刻，唯有被钉在长矛上的瑞娅满脸镇静，她左手握住了胸前冰冷的矛身，右手的朱枪直接削掉了毁灭日握着长矛的胳膊。

“就他妈你会拔，老子有战斗续行你有么！！！”

如此近的距离，瑞娅不可能再失手，浸满了她鲜血的长矛也确实没有让她失望，热情地与毁灭日的心脏来了一次亲密接触，氪石对于氪星人的绝对杀伤力不必怀疑，心脏被捣碎，上一秒还在张牙舞爪的巨型怪物也只能如大楼崩塌般颓然倒下。

结束了，超人还没来得及爆SEED，蝙蝠侠还没来的及以命相博，拥有不死特性的毁灭日就这样被击败了。

看着眼前的毁灭日彻底死透，胸前顶了个窟窿的瑞娅现在才想起来喊疼。

“好疼...”

“你没事吧！瑞娅。”

“现在知道喊疼？刚才不是很英勇么？”

不同风格的问候同时响起，不同于克拉克的正常人式问候，布鲁斯完全不会直率地表达自己的关心，瑞娅第一次听到他如此冷漠的声线，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蝙蝠侠抓住的罪犯，但罪犯似乎没有被蝙蝠检查伤势的待遇。

“我没事，真的没事，拥有战斗续行的库丘林可是最可靠的枪兵哦。”掌握治疗魔术的瑞娅一边调动魔力加速伤口愈合，一边安抚着这两个大男人的情绪。

“没有下一次了。”蝙蝠下了最后通牒。

“对，不要再有下一次了，瑞娅，他们都说我是钢铁之躯，我是不会受伤的，所以你不需要再挡在我面前，我会保护你。”

“听到没，都有人免费给你当人肉盾牌了，下次战斗的时候记得带上你的脑子。”

两个人一唱一和，颇有默契，完全看不出在这次战斗之前还曾经大打出手过。

“好的好的。”面对超人和蝙蝠侠的联手攻击，瑞娅只能举手投降，“不过克拉克，你听好了。”瑞娅觉得自己有必要跟这个氪星甜心说清楚：“其他任何时候，你想冲锋陷阵为其他人分担炮火我都不拦你，但是你记住，如果再见到这种闪着绿光的氪石，给我有多远离多远，做不到的话我就让美狄亚给你下咒哦。”

瑞娅笑得阳光灿烂，克拉克却感到心头一凉：“我尽量...”

确定了瑞娅确实没有大碍，刚才还血腥可怖的伤口在三人对话时便已经逐渐愈合，布鲁斯便退出了这个让他其实不是很适应的嘘寒问暖环节，他走向毁灭日即使死亡也依旧有压迫感的尸体，抽出了那柄足以弑神的氪石长矛，甩干净上面的污血，站在那里默默思考。

他最初抢夺莱克斯的氪石是为了杀死超人，可现在呢，他知道了这个被称为人间之神的氪星人与人类一样有着喜怒哀乐，一样想要保护在意的朋友，所以他迟疑了，他甚至假装没有听到小姑娘脱口而出的真名。

克拉克，克拉克·肯特，他之前调查过的太阳日报记者，他甚至有份工作，还经常被愚蠢的顶头上司欺负。

布鲁斯不禁皱了皱眉，他想韦恩集团或许需要一家成为自己喉舌的报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