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天与暴君想要有个家(18)
不过,血味会散出来的。
想到这里,禅院甚尔偷偷侧了下身子,将左腿自然地耷拉在屋檐外,分散了血腥味,转而问道:“你是什么样子的?”
鹿伏兎砂糖被这个问题问住了,有些尴尬地翻了个身,背对着黑发正太的身影,一时间透着无限的忧伤。
她现在这模样能怎么说,难不成和甚尔说,她长得和前两天蛰他一身伤的脱毛松毛虫差不多吗?
……她真的不想吓坏小朋友。
退一万步说,就算甚尔能接受,她也不能接受。
郁闷地抬头看着夜空下闪得像无限钻石一样刺眼的星子,鹿伏兎砂糖开始努力回忆起自己还是个人形时的模样。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属于平平无奇那一类的。
普通的黑发黑眸,普通的身高身材,以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性格。
从幼稚园一路到大学,她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收到过任何的情书或者示好之类的,唯一夸奖过她可爱的就只有她叔叔了。
所以说,她的长相水准完全就是路人A的级别。
“......”
可恶,她不想面对这么残酷的现实。
沉默半晌,咒灵干脆用荷叶杆胡说八道逗起了小孩儿:“当然是超漂亮的那种,唇红如玫瑰,发黑如乌炭,皮肤白嫩如白雪[1]....”
总之,白雪公主啥样她啥样就对了!
禅院甚尔默默地辨认着地上的字迹,随即抬眼宛如核对一般,看过“她”灰扑扑的肤色、有些凌散的绒毛(?)、以及不太显眼的嘴唇,最后确定地点了点头:“嗯,真的很可爱。”
甚尔的语气太过认真,让等着看他反应的鹿伏兎砂糖一秒傻掉。
这人认真的?
白雪公主这么普遍的童话故事,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吗??
鹿伏兎砂糖陷入了沉思。
正在这时,一丝若有似无的铁锈味随着夜风掠过她的脸侧,让她不由得歪了歪头。
这个味道....是血味。
皱眉顺着风吹来的方向,她慢慢凑近了甚尔,就在快贴上小孩的脸颊时,黑发正太忽然伸手隔开了一段距离,转过头避开她说道:“太近了。”
鹿伏兎砂糖瞄着小孩躲闪的姿态,越发觉得奇怪。
不对劲,很不对劲。
眯起眼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甚尔,她终于发现了让她一直觉得突兀的地方——
他的下袴换过了。
禅院直系的搭配是上深下浅,而旁系则是上浅下深。现在甚尔身上穿着的,明显是一条旁系的深色下袴。
鹿伏兎砂糖眨了眨眼,忽然将新摘来的紫菖蒲递给了甚尔,写道:“不是说要给我做新的花环吗?”
甚尔以为瞒过去了,“嗯”了一声刚侧回身出手接花,就被早有预谋的咒灵顺势抓住手腕,朝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拉———
完全没有防备的黑发正太瞬间被拉倒在地,不仅腰间紧紧缠绕着一圈尾巴,自己整个人也被比他身长还要长的咒灵压在了宽大清香的荷叶上。
“……”
甚尔眼底闪过窘迫,但又不敢用力反抗身上脆弱的“她”,只能躲避道:“砂糖,让我起来!”
鹿伏兎砂糖没吭声,像只狗似得在小孩儿身上嗅过去嗅过来,然后伸手就要扒下他身上的深灰长袴。
甚尔彻底慌了,死死拽住裤带,薄唇紧抿,一副死也不放手的倔强模样。
鹿伏兎砂糖:“......”
她只是想确定一下受伤的地方而已。
叹了口气,她妥协地将爪子松开,从小孩儿身上翻了下去,然后用荷叶杆有些生气地轻敲了下他的额头,写道:“受伤的地方,老实给我看看。”
甚尔见事情暴露,才缓慢地把长袴卷起,露出在重压下变得一片狼藉的左膝。
好严重。
鹿伏兎砂糖看着小孩儿白生生的腿上,皮肉尽绽的膝盖,差点当场老母亲落泪。
“...这是怎么弄的?”她心痛地写道。
“摔了。”甚尔垂着眼回答,黑发柔顺地贴在他脸侧,看起来乖巧又落寞。
鹿伏兎砂糖瞬间眼泪汪汪,她知道这是假的。
膝盖如果都摔得那么严重了,手上怎么可能会一点伤都没有。
但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想再追问。将医药箱里的酒精棉翻出来,鹿伏兎砂糖闷闷地清理着伤口,不发一言。
禅院甚尔看到倒在一旁的翠色荷杆,迟疑问道:“你……在生气吗?”
鹿伏兎砂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比起生气,说是心疼或者更恰当一些。
抬眼对视上小孩儿越渐焦躁的眼,鹿伏兎砂糖想了想,干脆伸出七八只爪子将人抱了个满怀,顺势在刚才敲打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以示安慰。
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个自然而然的动作,但对于禅院甚尔而言,却宛如平地炸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