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天与暴君想要有个家(13)
真是好笑。
禅院甚尔面无表情地想,没有咒力的他出生在“非术师者非人”的禅院,真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了。
紧握的手掌越渐收紧,血腥气随着撕裂的伤口蔓延至整个“帐”内,不甘的怒火在一双绿瞳中激烈燃烧。
但是不甘心有什么用,他这辈子或许根本无法成为术师,无法被禅院任何一个人接纳。
眼看火焰即将燃烧殆尽,剩下眼底无望的余烬——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触感忽然闯入,不由分说地将他裹住,隔绝了一切的黑暗和冰冷,将他温柔地拥入怀里。
禅院甚尔可以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淡淡香气,像是春日里温暖的太阳。
心底的绝望突然在这一刻碎裂,他想起来了,在禅院里,始终还有一个存在接纳着他。
他是“废物”,却得到了神明的眷顾。
鹿伏兎砂糖紧张兮兮地看着怀中双眼紧闭的黑发正太,明显的血腥味让她心脏发闷。
怎么又受伤了啊!
明明身上的过敏都还没有消退,现在倒好,又添了新伤口。
生气地伸出手,她开始在小孩的背上写写画画,也不管他认不认得出来。
“你是笨蛋吗?怎么又受伤了?”
“再这样下去,我存的医药箱都不够用了...”
甚尔的背脊很消瘦,写起来磕磕绊绊,手感一点也不好。
鹿伏兎砂糖越划越心酸,差点忍不住落泪。
呜呜,她可怜的崽啊!
禅院甚尔没有想到他分分钟多个了“妈”,下意识辨别着在他背后划动的字迹。但无奈动作太快太乱,他也没明白她在写什么,不过似乎是在生气就是了。
想了想,他将一直握在没受伤的左手里的糖果递到身前,低声道:“别生气。”
鹿伏兎砂糖见状,瞬间眼泪哗哗的流,大颗大颗落在小孩儿的脖颈上,晕出微凉的水渍。
禅院甚尓慌了,赶忙伸手抱住“她”,着急道:“你怎么了?你在哭吗?”
是他把“她”惹哭了吗?不是喜欢糖果吗?
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状况的禅院甚尔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能大概学着他见过的哄人姿势,生疏地轻怕着手下脆弱的神明。
哭了好一会儿,鹿伏兎砂糖才丢脸地抹了把眼泪,放慢了速度写道:“我带你出去。”
她正准备转身去开“帐”,甚尔突然收紧了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
鹿伏兎砂糖划出一个问号。
甚尔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如果“帐”被打开,很难解释他一个没有咒力的人是怎么做到的,肯定会被怀疑用了什么手段。
“她”会有被发现的。
鹿伏兎砂糖丝毫没有察觉到甚尔对她谨慎的保护,以为他是害怕了,也没再坚持,心软地任由他抱着。
反正,她不怕黑。
随着时间的流逝,体温在拥抱中慢慢交换。她这才发现,甚尔微烫的体温对她这种低温体质来说异常舒服,甚至让她有些沉迷。
就她在舒服到有些犯困时,甚尔忽然眯起眼盯着前方,随即动作迅速地和她调换了一个位置,小小的身影将她护在了身后。
?
乌黑的眼瞳不解地眨了眨。
只见甚尔侧过头,手指放在唇上朝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别怕。”
啊?
鹿伏兎砂糖还没弄明白情况,外面的阳光倏然穿破黑“帐”,照射进来———
“帐”被解除了。
第7章
禅院直毘人解开了“帐”。
耀眼的日光猛地晃在禅院甚尔脸上,将他那双暗绿的眼照得野性勃勃。
像只驯不熟的狼崽子。
禅院直毘人看着看着,忽然笑了起来,两撇英伦风的胡须随着他的动作朝上扬起,和禅院近乎古板的恪守家风截然不同。
“你现在的表情和兄长真是一点也不像啊,甚尓。”他说道。
记忆里甚尔的父亲,他的兄长是个爽朗果断的男人,只可惜过于执着感情,最后竟然随着逝去的妻子同归,只留下两个尚未足月的孩子。
情深不寿,对于禅院而言实在有些匪夷所思,所以他对这位兄长的记忆格外深刻。
笑罢,禅院直毘人继续说道:“被欺负了?要和我告状吗?”
禅院甚尔“嘁”了一声,昂首挑衅道:“我会自己解决。”
禅院直毘人又笑着摸了摸胡须,口吻却变得低沉了几分,“那就好,就算你来叫委屈,我也不会出手的。”
“在禅院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的生存法则,谁也无法违背。”
被甚尔藏在身后的鹿伏兎砂糖闻言,皱了皱眉,很明显这人的话不是在打趣,而是在陈述事实。
这意味着,无论甚尓被欺凌也好,或是他反抗欺凌也罢,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情,没有任何人会为他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