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穿]七皇子的团宠日常(199)
可谁又知晓,不能以科举正身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纳兰尚且能进士及第,而他,一辈子只能□□新觉罗家的奴才,不过是个弄臣,名不正言不顺。
纳兰不愿入值扈从,曹寅又何尝愿意给人当十年小跟班。他的郁郁不得志一点也不比纳兰少,但纳兰是贵公子,有任性表达自己不开心的权利,他没有,他只是个包衣奴才,蒙受皇恩,每天还得对着万岁爷笑脸相迎。
月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撒下来,斑驳的光点落在曹寅身上,他就站在亭中,面容笼罩在阴影里,看不真切,却英姿挺拔,长身玉立。
他说的这些往事,胤祐听得很懵懂,也正因为他小孩子听不懂,曹寅才说给他听。
自从昨晚江宁重逢,胤祐就感觉曹寅身上的气质和以往在京城大不相同,今晚更是觉得他透出来那份阴郁一点也不比容若少,只是他平时隐藏的太好了,不轻易将自己的内心拿出来示人。
胤祐转到他的身前,攀着栏杆手脚并用的站上去,然后失去重心,一下子扑到曹寅身上。
这可把曹寅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将他接住搂进怀里:“七阿哥,我跟你说,你要是摔了,你阿玛能让人拿着棍子把我打得皮开肉绽。”
胤祐嘿嘿的冲他笑,小手紧紧地环抱住他的脖子,其实也吓得不轻,不过已经安全的落入了子清的怀抱,他瞬间就把刚才的惊吓抛到脑后。
“子清……”
小家伙靠在曹寅肩头,轻声叫他。
“怎么了?”曹寅给他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帽子和披风。
胤祐挺直了脊背,小手捧着他的脸:“你别跟容若学。”
“哦?”曹寅奇怪,“我跟他学什么?”
胤祐嘟嘴:“别跟他学不开心,学点好的。”
曹寅笑道:“他有什么好的值得我学?”
胤祐想了想,这个问题有点难,他想不出,但是仍在努力。曹寅抚了抚他的眉心:“想不出就别想啦,或许他这人就是没什么可取之处呢?”
胤祐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了!”
曹寅也有些好奇:“什么?”
“他长得好看啊!”
“哈哈哈哈哈哈!”曹寅抱着他,刚才的阴郁心情一扫而光,笑得停不下来,“怎么?七阿哥是嫌弃我长得没他好看咯?”
胤祐立刻挥舞双手:“没有没有,你也好看!”
他俩都是康熙身边的门面,能不好看吗?
曹寅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胤祐偷偷地看他,小心翼翼的补充道:“但我觉得容若更好看。”
曹寅:“……”
“哼!”曹佐领生气了,“他一个看马的有什么好看?”
“切!”二人身后忽然又传来一声嗤笑,随即被胤祐鉴定为更好看的那个人说道,“你一个抱狗的,又能好看到哪里去?”
曹寅转身,二人相视一笑,仿佛看到了对方十年前刚入宫的样子,一个看马,一个抱狗,马曹狗监共嘲难,青葱往事,如今想来也别有一番趣味。
胤祐歪着脑袋问:“什么叫看马的,什么叫抱狗的。”
两位銮仪卫互相在一个三岁多小皇子的跟前,揭露对方的黑历史,最后还是纳兰败下阵来。
毕竟他是真的在御马监当过马曹,而曹寅只是给康熙抱了一下狗,自嘲是狗监罢了。
正好,今夜纳兰在这里,曹寅便让下人点灯,又取来文房四宝摆在石桌上:“既然来了,为我做点事吧。”
纳兰笑着看他:“做什么?”
曹寅将胤祐放下来,接过下人递上来的一卷纸,展开来给纳兰看,那是几幅画,绘的都是他们所站的这一处楝亭,下面的署名都是名满江南的文士。后面还有几首题词,其中就有顾贞观的名字。
纳兰抬起头来看向曹寅:“这……”
曹寅笑得有些含蓄:“这座亭子和这棵楝树承载了许多我和他的记忆,我想以这样的方式纪念他。”
这个“他”指的是他的父亲曹玺。
纳兰点点头,拿起笔,先为他的《楝亭图》写下一片题跋《曹司空手植楝树记》,后又作《满江红》题咏。
其中一句“更凤毛才思,登高能赋。”才是他对抱狗的曹寅最中肯的评价。
胤祐虽然很努力的站在一旁观看,可是他不识字,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容若写的什么。
后来曹寅把那首《满江红》念了一遍,他才默默地记在心里。
等纳兰写完,时辰已经有些晚了。曹寅想起康熙的吩咐,便催促道:“赶紧的,把这个小祖宗送回去休息了。”
纳兰洋洋洒洒为他写了一首词和一篇小作文,到现在茶都没喝一口,他就要送客了。
“曹荔轩,咱俩的情谊就到这里吧,以后再见全当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