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五条悟拖长了声音，忽然弯身凑近了他，两人鼻尖对着鼻尖，“没有。”

“毕竟，我可是为了这个世界的安宁，天天忙得脚不沾地，怎么可能有时间谈恋爱。倒是诚酱，有着这么漂亮的脸，想必吸引了很多人？”

“不存在的。”七宫诚摇头，“悟是……”

玩家思考了一会，才想到了形容词：“我的初恋。”

两个恋爱经验为零的笨蛋面面相觑。

半晌，五条悟在青年默然的眼神之中，忽地大笑起来。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有趣。”

七宫诚莫名其妙，不过，他扫了眼自己的界面上缓慢上涨的生存点，决定默默咽下想要吐槽的话语。

狱门疆里异常的不止是时间和空间，连带咒力的使用也受到了部分限制。还有曾吞噬的一些咒灵，日复一日地徘徊在这里。

没有手机，没有书籍，映入视线的只有一望无垠的尸骨和暗红色的天幕，因此，谈话和祓除咒灵反而成为了打发时间的最佳消遣方式。

并不知道外界的时间已经流逝了多久，五条悟与七宫诚成为“情侣”却已有三天。

五条悟在对方并未注意的时刻，默默地看着少年手握红色的刀刃，祓除咒灵的背影。在杀光敌人之后，转过头对自己露出一个过分耀眼的笑容。

——如果这也是演技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谈话间，对方表现出来的也是异样的坦诚。

“既然已经开始交往，那么诚酱可以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了吧？”五条悟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是说，那些特级咒灵吗？”那并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七宫诚直接把遇到特级咒灵们的始末，以及所定下的“束缚”内容告诉了身旁的男人。

“原来是这样。”五条悟拄着下巴，嘴角习惯性地往上扬起，也并没有表明自己相信还是不相信。

“所以，诚酱为什么对于狱门疆这么执着呢？”

七宫诚站住脚步，略有艰难地思索了一会答案。而五条悟也并不紧迫，而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复。

“大约是……或许会有存在于想象中的丰厚奖励？”七宫诚视线微微上抬，那里浮现出了只有他自己能看见的系统悬浮窗。

上面只剩下了一个未完成的主线任务。

“你是说，如果你拿到狱门疆，会有人给你奖励？”五条悟几不可查地眯起眼。

游戏并不会禁止玩家暴露出现实的信息，但是也绝不提倡。游戏机制的健全让玩家被困在游戏之中的情况已经基本不会发生，因此影响的只是这个虚拟世界内部的稳定。

想到自己可能即将脱离游戏，于是七宫诚说道：“确实会有奖励，但前提是我可以拿到狱门疆。”

“那个人是谁？”五条悟不动声色地问。

当然是游戏策划。

七宫诚想了想：“是起源，是创造者。”

五条悟没有再深入询问，却转而说道：“那你与我交往，是出于真实的内心还是可能的奖励？”

话音刚落，即使是五条悟自己，也在一时间有些微怔，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

虽然玩家在现实是个社恐，但是不代表他没有情商。因此，这个问题着实把他问住了。

因为追根究底确实是为了游戏通关，但是不知为什么，七宫诚并不愿这么说出来。《citydays》的拟真度已经大大出乎了玩家的预料，nc的智能程度更是远远胜过了他以往玩过的任何一款。

以至于，他也无法用轻慢的态度来对待这里的所有人。

或许是因为七宫诚沉默了太长时间，五条悟自己却是比他提前开了口：“我知道了，诚酱就是想要玩弄我的感情。”

他专门将嗓音掐细，语气里透着可怜兮兮的委屈，然而一米九的身高让七宫诚着实看不出对方的柔弱，只感到了些许辣眼睛。

“不行，诚酱得补偿我，没有爱情的交往怎么能算交往呢？”五条悟开始理直气壮地闹了起来。

“悟，你还记得你是个二十八岁的成年人吗？”七宫诚的表情一言难尽。

“人家还是一个只有几百个月大的孩子。”五条悟以一贯的不靠谱的态度说道，“需要足够的睡眠和休息，今晚诚酱来守夜！”

七宫诚：“……”

“好吧。”他无奈地扶额。

这里游荡的咒灵并不少，而且还会本能地被人类吸引，所以他们在这里休息也只是浅眠，稍有风吹草动就要做出应对。

神之义眼确实可以欺骗咒灵的视觉，但是全天开着，对于没有反转术式的七宫诚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在这限制咒力，而咒灵等级普遍很高的狱门疆之内，一直运转它并不是好的选择。